季禹抬头看了他一眼,搓了搓手走到床前坐了下来,说道:“淑妃和德妃一向不睦,德妃内有二殿下,外有大将军,可淑妃没有可以依靠的母家,收了你做养子自然是有好处的,还可以借机打压德妃,何乐而不为。”
季禹本是想做戏做全套,总不能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把计划说给凌朝听的时候,凌朝生怕季禹以身犯险就抢先一步将那馊饭塞进自己嘴里,才有了后面淑妃这一幕。
至于淑妃的做法,季禹一早就在考量中,倒也并不意外,只是季禹没有和凌朝说,今儿他求了淑妃,往后的利益便是绑在一处了。
为了表示对凌朝的疼爱,淑妃的赏赐从下午直到晚膳时就没断过,只是却也没瞧出凌朝有几分高兴。
“你不高兴?”季禹问道。
凌朝摇了摇头,扁着嘴想了想:“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么多年都自己惯了。”
只是需要双亲疼爱的年纪早已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挺着活下来了。
听了他这话,季禹一顿,有些萎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许他也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他拉开凌朝的被子,往里挤了挤坐到了他身边,季禹身上的凉气扑簌而来,若有似无的浸在凌朝的衣衫上被温热的气息融化。
季禹拍了拍凌朝的脑门,轻笑道:“说件高兴的事给你听。”
“恩?”凌朝抬头看向他。
季禹将福海亲自去挑了新的宫人,又将云安留了下来的事说与他听,说完后又忍不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笑道:“你身旁一直跟着的云安倒算是个忠心的,你把他放在身边好好□□着或许可用。”
“云安,”凌朝的眼皮动了动,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提及云安,季禹倒是有些好奇:“说起这个云安,我倒觉得十分有趣的,贴身跟着你应该是时日不短,可我总瞧着你对他似乎也并不放心,这是为何?”
凌朝垂着头,眼底恍了恍神,回道:“倒也不算不放心,云安是我母妃离世前才跟着我的,只是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了。”
凌朝不愿意深说,季禹也不在意,漫不经心的和凌朝聊了一会,直到有些困意从被子里挪出来,迎着冷风赶回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