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氏听范氏这么说,拍了一下范氏的后背,说道:“胡说什么呢?”
范氏看着大嫂警告的眼神,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
“没有,二婶婶,我没有金龟婿。”
乔三春还是笑着,但是笑着却不达眼底。
“怎么了?”
范氏凑到全氏的身边,全氏把来龙去脉说的差不多了,范氏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胡说什么呢?
“这个金龟婿,咱乔家不牵扯,牵扯不上。”
“不过,大嫂,那时候你带着三春来张安的时候,我就觉得三春肯定会有一个好归宿,这样的归宿…算了,咱乔家攀不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乔家人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什么东西都是应该有的,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该有的。
这可能是因为家里都是经商的,所以乔家总是很清醒。
“姑娘,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
门房刚刚托丫鬟送进来的,云儿上面写着的是池慕。
池慕,是池家的三姑娘。
“池家人来信是为了什么?求姑娘原谅?”
云儿满脸的不屑,自从姑娘受伤之后,她对池家那是一点好印象都没了。
“好了,打开我看看。”
池乔打开这封信,念着念着,忽然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小姑娘。
长姐,见字如面。
我知道长姐现在不愿意见池家的任何人,也不愿意见我。
我只是来和长姐道歉,并不奢求长姐的原谅。
……
信洋洋洒洒的,写的很长。
池慕还说了,当时真的是因缘巧合吃了点心,才成了二皇子的侧妃。
她不喜欢二皇子,也不喜欢皇家。
长姐,我到处走走,我真的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长姐你能够以后好好的。
池慕写这一封信,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纸张。
池慕不知道往哪里走,她不想留在长安,走了许久,实在是走不动了。
池慕发现眼前就是一个寺庙,她只好进去歇歇脚。
“方丈,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吗?”
“施主随意。”
池慕双手合十,跪在佛祖的向前。
“民女有罪。”
她低头磕了三下,方丈给她安排的一个地方是一个厢房。
池慕到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听到有人吹笛子。
池慕起身,她睡不着,原来还有人睡不着。
穿好衣服,顺着笛声走过去,看见的是一个穿着锦衣的公子。
脸一红,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礼貌。
锦衣公子坐着轮椅,回头对池慕温和的小道:“是不是我吹笛子,吵着姑娘了。”
“没有,是我睡不着。”
李元驹有些惊讶,别人看见他是个瘸子,眼睛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惋惜的表情,但是这个女子竟然一点惋惜都没有。
“姑娘因为什么事情睡不着?若是我唐突了,姑娘自然不用回答。”
李元驹看起来年纪不算小,差不多二十多岁了。
池慕只当是个哥哥。
“我对不起我的姐姐,对不起我的姨娘,我不愿意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就自己出来了,走一走。”
“那为什么当时不说呢?”
池慕悲凉的看了李元驹一眼,其中的悲伤,连李元驹都不理解。
“我是家里的老四,也是排在中间的,还是一个庶女,平时根本见不到父亲多少次。”
“以前的时候,受嫡母蒙蔽,做了许多的错事,虽然都是言语上的,现在知道真相了,总是觉得对不起长姐,不过也没办法弥补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住在这里借宿吗?”
池慕瞧着李元驹,这公子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就很昂贵。
“我也在这里借宿,你比我还好一点,有姨娘在身边,我从小到大,身边的都是下人,自从我被人害的瘸腿之后,母亲和父亲对我弃如敝履,觉得我丢了他们的脸,我一直被放在外面养着,可能看见我的瘸腿,母亲和父亲就不开心吧。”
池慕越听眉毛越来越深。
“我想你是不是想错了,你的父母说不定只是想保护你,才让你离着家里远远的。”
“是吗?”
李元驹的声音很低沉,他从来没想过有这样的原因,因为从小到大,父皇和母后都没有问过他一句,是因为愧疚吗?
“对啊!”
池慕拍了一下李元驹的肩膀,说道:“你的父母说不定还在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