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烛心中一热,取下腰间昆吾剑,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十年前颜烛来霍山,常如松对他的身世和作为从来不过问,不仅传授他武功剑法,也教他为人处世,如师亦如父。
无论以后他是谁,他永远都是霍山派常如松门下弟子。
韩月琴找画师根据描述画了茯苓的画像,送去了槐山派,槐山派已经发出悬赏通缉令,搜寻茯苓的踪迹。
“公子,属下派人去天机阁问了,那边答复说,茯苓是阁主的私交,有关茯苓和万仇门的一切问题都不予回答。”
“私交?”颜烛坐在酒楼的包间里,他握着手里的青瓷茶杯,指腹在杯沿摩挲,“罢了,他聪明的很,不会让人如此容易就查出来。”
李忠问:“那还要继续查吗?”
“当然要查,查不出来就一直查。”颜烛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住,他微微向窗外偏了偏头,接着对李忠说:“过几日就动身去江南,你先去准备吧。”
李忠应声,从包间里退了出去。
颜烛朝窗外道:“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就把窗户关上了。”
一道黑影从窗外跃进来,来人把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
颜烛看了他一眼,将桌上的反扣的青瓷茶杯拿起一枚,往里注茶:“我要是没发现,你今日就不进来了?”
茯苓站在窗边未动,“我其实只是路过。”
“从二楼的窗户上路过,你要上天不成?”颜烛气得咬牙,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之前装了那么久,现在连句像样的谎都不肯编了?”
颜烛不仅是生气,他还有几分不安,他怕茯苓开口,说这一切确实都是假的。
只是颜烛当了真。
但茯苓什么也没说,还能说什么?他骗了颜烛,没人逼他这么做,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