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爷以前没少出入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早就能从提上来的酒分辨场合的好劣。
林屿深坐在纪野旁边,微微偏头就看到了纪野意味深长的模样,精致俊俏的侧颜被投掷了一层薄薄的光,随即又消失不见,在不断与黑暗之间的切割里,纪野慢慢往后躺,模样恣意地摇骰行酒。
林屿深心底一跳,活泛的小鹿撞的他脸颊通红。
他暗暗叫自己冷静下来。
纪野是朋友,而且就只能是朋友。
可他自己也慢慢发觉,纪野这几天很不对劲。他会保护他,就如同在保护他的朋友一样,但……又能明显感觉出隐隐说不上来的越界。
而且,林屿深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纪野和今天那个女孩子,关系应该挺不一般吧?
他一想到这里,心底就有些泛酸。
可他连吃酸捻醋的资格都没有,他也不敢奢望自己能有这样的资格。
今天在那里,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父亲,实属意外。
他还在记得在几年前的某一天,就在奶奶家的小院子里,林爸爸拖着行李箱怒气腾腾地就要带着林妈妈离开。
满墙的蔷薇花开的灿烂,花瓣的模样随着林屿深渐渐涌出眼眶的酸楚模糊成淡淡的粉色。
“我就是被你这个变态给拖累死的!”
他的爸爸,指着鼻子骂他。而他的妈妈,站在那扇漆红色的大门口,低声垂泪。
奶奶被他们抛下林屿深的行为气的半死,在林爸林妈走了以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她吊着一口气看着林屿深考上了大学,才撒手人寰。
临终的时候,奶奶拉着林屿深的手,深深叹了口气,希望他原谅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