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看着她,眼中有一瞬的疑虑,沉默片刻后才低声道:“你的确不是她。”
听到这话,绮桑有点愣,但也没有惊慌,只不动声色问道:“你凭什么也这样认为?”
“性情迥异,前后差别巨大,”孟青道,“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绮桑怔住了。
她说得如此绝对,就好像知道绮桑并非原主,难道……她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连她是另外一个人也看得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孟青此人,的确是当今天下名不虚传的大人物。
而这样的人物,绝不是她能够斗得过的。
绮桑的心绪猛然间变得复杂起来,也不想过多就谈此事,但孟青方才的话实在太过震撼,她免不了有些生硬道:“我坦坦荡荡,也光明正大,你不要再为自己的残忍找借口了。”
孟青像是有些累了,步伐缓慢地行到那长案内的木椅上坐了下去。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宣纸,声音低低的:“只不过死了一个侍女,你便要替她鸣不平。”
绮桑实在听不惯这类言论:“侍女又怎么了?侍女的命就不是命?”
手指轻轻抚着纸面,每每擦过,都会响起非常细微的“沙沙”声,孟青眉目低垂道:“那如果死的是我呢。”
“你?”
“当日我若是不敌越初寒,被她一剑杀了,你会不会也替我鸣不平。”
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绮桑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但也忍不住在心中思量起来:倘使那日孟青真的力竭而亡,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穿越以来的欺骗和利用,此人又满手都沾着血腥,还将这江湖搅得如此动荡不安,又把她牵扯到这些纷争的漩涡当中去,无形间,她在绮桑心里已经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反面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