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是为着紫金关而来,也不是要与东境结交,只是为了借此机会将雪域三千宗的名声散播出去,同时还捞个碧云山庄的人情,表面上看他是参与其中,实则却是高高挂起,自身还没什么损失,可见城府不浅,手段高明。
虽然暂时还看不透这位长老究竟安的什么心,但总算对自己没有威胁,越初寒稍稍放了点心,再次问询:“邬长老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不知邬长老接下来有何打算?”
便听邬玉龙道:“您是碧云山庄庄主,而这紫金关又是七星阁的地盘,您都来了,试问那位孟阁主又岂会错过?”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四处张望起来。
柳舒舒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孟青?她深受重伤,会这么快赶来?”
邬玉龙道:“你们从流云关而来,到今夜举兵攻城费了一个月,那位孟阁主快马加鞭而行,若是昼夜不休该是能及时赶到。”
想不到双方举动竟都被他掌握得如此确切,越初寒轻描淡写道:“碧云山庄和七星阁的动向如何,邬长老倒是一清二楚。”
邬玉龙笑吟吟道:“没有准备的事,谁会贸然参与?在下决定今夜要来看热闹,必然是要事先多方打听好不是?”
言毕,他忽而话锋一转,将视线投去神情凝重的柳舒舒身上,悠悠地道:“柳小姐,伯父伯母可还安好?”
伯父伯母?柳舒舒本在出神,被他这亲近的称呼拉回了思绪,怪异道:“你认识二老?”
邬玉龙朝她走近两步,神色揶揄:“怎么,不记得我是谁了?”
柳舒舒将他好一阵仔细打量:“你谁?”
“对面而立这么久了,始终不见你与我主动搭话,”邬玉龙道,“原本还以为你是因着儿时那件事不肯睬我,结果是认不出我了么。”
柳舒舒一头雾水,看了看身侧同样不明所以的越初寒与裴陆,问道:“我们小时候见过?”
邬玉龙粲然一笑:“家父与令尊乃是游历时结交的好友,我八岁那年曾跟着父亲去飞雪居住过一段日子,你还与我相处得十分愉快,真不记得了?”
柳舒舒回忆片刻,仿佛并未想起什么似的,淡淡道:“童稚之时的事,我没那么好的记性。”
邬玉龙料定她是忘了,便又接着道:“无妨,我的记性还算不错,记得离开飞雪居的前两日,你我一起去后花园的莲池玩耍,结果我不慎将你推进了池子里,水倒是不深,却是成了个落汤鸡,我那时也还年幼,不懂男女之别,只想着赶紧把自己的衣裳给你穿,便无礼地要去帮你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