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一定能活着逃出来……就算逃出来,也不一定会回来……赵政脑子里昏昏沉沉,大约是真的昏了头,竟然真的没有先跑。
聂慕最后竟然真的踩着月色回来了,此时已经月上枝头,他也没抱希望赵政还在,让他等到天黑是他还没想清楚就说了,是个人都知道轻重缓急要先跑。
再说他跳进水里又游回来到这一片已经比天黑晚了一个时辰不止,明晃晃的月亮已经爬到枝头上了。
聂慕用手敲了敲四周的草,拨开了草丛,赵政那张惨白的小脸正警惕望向他。
“是我。”
聂慕背着光,听到是聂慕,赵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无限的信任都在这一口气里了,听的聂慕心头一震。
他把被湖水泡的冰凉的手递给赵政,想冻一冻赵政,结果赵政的手和他一样冷,赵政被他弄出来,这才发现聂慕浑身湿透了。
聂慕看不清表情,把衣服三下五除二脱到只剩裤子,然后打包用剑柄支起来吊着,递给赵政。
“拿着。”
接着蹲下来,示意赵政赶紧爬上他的背来,“万一他们再回来,我们就跑不了了。”
赵政爬上聂慕的光溜溜的背,能够感受到的是聂慕是个细皮嫩肉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个贵族王侯家里的公子,再不济也是有钱有势养尊处优的……
赵政腿上的布被他的血浸透了,黏在他的腿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聂慕那包湿衣服被他拿在手里,往下一滴一滴滴水,聂慕背着他,也不知道是衣服滴水,还是他的腿滴血。
他低声说,“不要睡过去,你不能死,你是千古一帝。”
赵政皱眉,“什么千古一帝?”
聂慕没回答这个问题,开始轻声絮絮叨叨抱怨:“一股铁锈味,不过你并不知道什么事是铁锈味,因为你们这个时代没有铁,我没有疯,也没有病,他们说的都不对,我根本不是这里的人……”
“看来我也不用去什么韩国了,万一被发现来岂不是要拿来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