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概是献祭吧...”
作为前辈的玄者七宝看了一眼红色连衣裙下的尸骸,接着不慌不忙地说道,“毕竟我们要应付的是‘神祇’,类似于供奉邪祟的这一类宗教组织里总是会有...活人献祭、集体晦乱、食人派对...而发现死人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日织琉璃的嘴里重复着七宝的话语,而脸上的表情则从冷漠转变为惊讶,由惊讶很快转变为了不安,“这...这可是有人死掉了...你都不会感到一丝丝的恐慌吗...好歹那也是人啊...”
“嗯哼那又怎么样”七宝微微地挑了自己的眉眼,脸上表现出了一种毫不在乎的态度,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秒钟都有数百人死去,如果换算成小时就是一个钟头有数万人死亡,用天来计算那便是十万你觉得你一天能有多少的时间来为这些死掉的人来哀伤与祈祷呢?更何况我们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我们所见到的‘死亡’远比要其他人认知上的‘死亡’来得更加的凶残和诡异...”
说着说着作为“职场前辈”外加“导航”的七宝,推开了耸立在自己面前的一株株枝干向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冰凉的水珠顺着叶脉打湿了七宝的白衬衫,下方那些低矮的灌木与野草则被其踩在了脚底,不留下一丝喘息的缝隙。
走在后方的日织琉璃一边跟随着七宝前进步伐,另一边却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具无名的女尸——
“她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偏远的岛屿之中...是因为自己的工作...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腐烂的尸骸影像占据了日织琉璃的眼球,以至于这个男人在脑中不断地胡思乱想,
“她活着的时候年轻吗...漂亮吗...她是否和我一样都有过什么不愿回想的经历,亦或者她是为了摆脱那一份令自己不安的回忆才来到这座岛屿的呢?七宝前辈说她是死于邪教的献祭,那么作为活祭品的她在死亡的那一刻...心里是作何感想...是恐惧、不安、迷茫还是慌乱、悔恨亦或者...是期盼...与狂热...”
就在日织琉璃不断思考、不断猜想以期望自己贴近那具尸骸存活时期的心理状态,一股从天而降的液体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液体粘稠、模糊且带着一丝厚重的感觉,与常见的雨水有着天壤之别。
出于不适感日织琉璃将这粘稠的液体从自己的发梢处撵下,可一种酸朽且夹带着甜腻的腥臭气味却顺着手指的边缘进入了日织琉璃的鼻腔——就像是已经发酵了几个月的纳豆浸泡在已经变质的牛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