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间的脑海里似乎再次浮现出京都旅馆的某个房间里正在发生的情景。而这情景,久间在其想象中的素描簿上早已画过无数遍。铃木也许随后去京都。或者,由京都的客户代替铃木。
听说牧子会在京都留宿两晚,道子微微垂下头,仓泽也随之移开了视线。久间明白仓泽夫妇在想什么。
道子拿出开瓶器,久间忽然拦住她,说:“不用这东西。”
久间把两瓶啤酒拉到手边,夹在指间。
“危险,久间先生。”
“不要紧。”
“可你很久都没做过了。”
“没事,你看着。”
仓泽没说话。久间抓住两个瓶子一起擎起,用力向下撞去。两个瓶盖霎时飞向空中,啤酒则如喷泉般涌向了天花板。
“你看,我很厉害的。不会再流血了。”久间伸开手给道子看,又说了一遍,“不会再流血了。”
久间坐着仓泽为他叫来的出租车回到家时,已经十二点了。他脑海里仍然残留着画板上的素描。牧子计划明天傍晚回来。在那之前,还是给铃木的肖像画涂上底色吧。很快就能完成。没有人知晓,在那色彩丰富的肖像画下藏着当事人丑陋的素描。就连牧子也不知道。
等久间站在家门口时,忽然在格子门前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家里竟然亮着灯。而他明明记得在他出门以前,灯明明是关掉的。他试着推了下门,没有开。久间于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家里明显变得不一样了。他心下一惊,急忙冲进了工作室。那幅丑陋的素描,依然安静地放在画架上。
他环顾四周,发现杂乱的物品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知道是牧子,她提前从京都回来了。他再一次仔细环顾房间,发现桌子上还放着银行的存折和印章。这个时候,久间听到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的牧子奔跑一般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