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既然滴滴马车都已经就位了,哪有不坐的道理。”罗修随手一挑车帘,让妹妹跟罗柔先后上了车,自己则如前次那般跨坐在了马车另一侧的辕座上:“上路吧大小姐,皇宫走起。”
顾沧澜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跟罗修多废话,上车略一扬鞭时,迅速便驾驭着身下的马车快速驶离了二皇子的府邸。
罗修靠坐在车沿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顾沧澜闲谈着:“不用去向你们那位二殿下禀报一声的吗?”
“哟,您还想得这么周到呢?”顾沧澜一脸嘲弄地阴阳怪气道:“前番二殿下亲自至此拜访,您随便弄个人就给打发走了,哪还敢劳动您的大驾亲自去辞行?”
罗修有些无奈地干笑了几声:“谁还没个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呢?”
顾沧澜面色怪异地用自己发丝之外露出的那只眼睛上下打量他几眼:“难不成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有每个月那几天吗?”
罗修无语不已地幽幽叹息了一声:“…………请你务必正常一些,大冬天的还讲这么冷的笑话,就不怕当街冻死我?”
“死了更好,省心。”顾沧澜这才恢复了平时冷漠之极的模样,一边驱车前行一边随口道:“二殿下一早便带着沧浪去往皇宫了。”
“毕竟今天是宫外广场上放榜的日子,有诸多的要事都是要有个能主事的人去安排的。”
“而当今陛下又身染顽疾已久,此事自然便落在了二殿下的身上。”
罗修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皇帝重病之事了,此刻听她再度提及时,不由下意识随后追问了一句:“那你可知道陛下究竟患的是什么病?”
顾沧澜几乎瞬时便对罗修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没人?!”罗修闻言一阵错愕:“云国之中拔尖的丹师、医师也不在少数吧,怎么堂堂一国之君身染之病,竟是连个名目都没有呢?”
顾沧澜淡漠答道:“那你就得亲自去问皇帝陛下了,反正这些年来,从未有任何人能够诊断得明陛下究竟身染了何等顽疾。”
“话说回来了,你现在应该才是云国名义上的第一丹师吧?你就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替陛下分忧吗?”
“毕竟连药王宗中都未必能有一名六品的丹师,你比起他们来,已经算是顶尖的存在了。”
罗修面露一抹尴尬地下意识转头看向了一边:“会炼丹跟会治病是两码事,我可没觉得像这种倾全国之力都没能发现个名目的怪病,是我能够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
“切,没出息的样儿吧!”顾沧澜倒也不是真的在鄙视罗修,只是确实觉得这家伙这么说话,着实有些泄气。
“皇帝陛下的病我能不能治,还在两说之间。”罗修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平静看了顾沧澜一眼:“但你体内的噬灵蛊,我确实能帮你解决了。”
顾沧澜的身子骤然因为罗修这句话而一僵,沉默良久过后,并没有再如上次那般直接跟他翻脸,只是语调艰涩地缓缓道:“能解决,但是不能解决。”
罗修皱了皱眉,立时便从这句宛若病句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特殊的意味:“哪怕为此而身死吗?”
“不然呢?”顾沧澜有些凄然地笑了一声:“我的命都是他们给的,无非是用另一只方式还回去罢了。”
罗修沉默着没有再多逼问什么,就这么微然仰头静静注视着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口中自言自语般喃喃着:“要变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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