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听立刻推开半步,“您请。”
三楼临街的一间雅间里,燃着上好的檀香。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舒云慈走了进来。房间里同样也是两个人,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和一个丫鬟。
姑娘穿着白色的小袄,一张俏脸被房间里的火盆烤得红扑扑的,只是细看仍能看出一些不足之症。见到舒云慈,她起身施礼道:“见过公主。”
“免礼。你来得倒是早。”舒云慈坐在姑娘对面,看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姑娘示意自己的丫鬟再往火盆里加点银炭。“公主相邀,盛辞岂敢迟到?”
丝瓶帮着舒云慈脱了披风,和盛辞的丫鬟一起站在门口,不再多言。
舒云慈看着盛辞的脸色,“最近身体如何?”
盛辞笑道:“还好。”
舒云慈朝身后一扬手,丝瓶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舒云慈的手中。
“这是怜君做好的药,她为此熬了半个月的时间,人都瘦了一圈呢。”舒云慈将药瓶推到盛辞面前。
盛辞也不客气,收了药瓶。“怜君可还好用?”
“你从来不会看错人。她是个有力的帮手,本事大,人也聪明。”
看中怜君的并非舒云慈,她太忙,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医女。但是盛辞会注意到。这位中书令家的千金可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柔弱。
中书令盛同家的三位千金个个优秀,都是京中勋贵之家竞相争取的良缘。很少有人会注意到盛家还有一位四小姐盛辞。这位四小姐自娘胎里就带有不足之症,一年中倒有大半年卧病在床,所以虽然如今盛辞已经及笄,却没有一个媒人前来提亲。盛辞是庶女,亲娘原本身体就差,生下她后没过几年都过世了。她在盛家大宅门里孤苦度日,比不上嫡出的大姐和三姐,也比不上父亲最宠爱的陈姨娘生的二姐。在盛家,盛辞就像个隐形人一般。盛家大夫人从来没有苛待过她,自然也没有重视过她。
这样的环境反倒让盛辞十分满意,她需要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这样几乎没有会注意她每天都学了什么。
一个身体不好的庶女,每天不学针黹女红,竟学一些朝堂之道。这在寻常人看来,怕是觉得惊世骇俗了。好在,她有一个和她同样惊世骇俗的好朋友——泽隐公主舒云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