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弥撒更重要的事了。”
“相信我,彼得,给我五分钟就能讲完。”
“好吧。”
“这是我女朋友弗里达·弗兰克。”
卡拉非常惊讶。弗里达什么时候成了海因里希的女朋友?
弗里达说:“我有个天生脊柱裂纹的弟弟,今年早些时候,他被送到巴伐利亚阿克尔堡的一家医院进行特殊治疗。没多久我们就收到了他因阑尾炎而死的信件。”
弗里达转身看着卡拉,卡拉心领神会地接过了话:“我家的女仆有个智障的儿子。他也被送去了阿克尔堡。弗兰克家收到那封信的同一天,我家的女仆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彼得摊开手,做了个“那又如何”的手势。“我以前听过这种事。这是的宣传。教会不会介入这种政治上的事情。”
你在蒙谁?卡拉心想,教会介入政治可深了!但她没有细究教会的是是非非,而是继续说明真相。“我们家女仆的儿子压根没有阑尾,”她说,“两年前他的阑尾就被手术割掉了。”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彼得问。
卡拉觉得非常气馁。彼得对他们明显抱有着偏见。
海因里希说:“彼得,我们还没说完呢,跟我们一起来的依尔莎就曾经在阿克尔堡的医院工作过。”
彼得表情期待地看着依尔莎。
“神父,我生长在一个天主教家庭。”依尔莎说。
卡拉没听依尔莎说起过这件事。
“我不配做个天主教徒。”依尔莎继续说。
“姊妹,没什么配与不配,天父对他的每个子女都是一样的。”彼得虔诚地说。
依尔莎说:“但我明知是罪却还去做,他们叫我那么去做,我怕他们,因此就照他们说的去做了。”她哭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人。神父,天父会原谅我吗?”
神父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护士。他无法把依尔莎的忏悔看成的宣传:眼前站着的是一条饱受折磨的灵魂。他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的苍白。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卡拉更是屏住了呼吸。
依尔莎说:“身体有残疾的人被灰色的公共汽车送到医院。医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治疗方法。我们只是给他们打上一针让他们死。接着我们再把尸体焚化。”她抬头看着彼得,“天父会原谅我犯下的这些罪吗?”
彼得张开嘴想说话,却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咳嗽了一声,然后问依尔莎:“医院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