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智浩交待说:“这批美元经晾干、剪贴后没有像张子强说的有100万,一共大概有40多万。1995年下半年,我和我侄儿陈辉光带着这些钱到韶关阿英的家,通过阿英的二哥,分两次将一些美元按一比四或一比五的比例,兑换了几万元人民币,可后来我们还没有离开,帮助我们兑换美元的朋友就被公安抓了,我们赶紧离开了韶关。我还曾经将10多万至20万美金交给阿来,就是钱汉寿,叫他帮我兑换。他也没有换成,就将美元还给我了。这些美元经剪贴整理后,一直放在我侄儿陈辉光家里,今年3月我听说张子强出事了,立即就从香港打电话,叫我侄儿陈辉光赶快把剩下的美元处理掉。”
当时陈智浩的侄儿陈辉光住在深圳洪湖花园某幢21楼。那天他还在睡觉,突然手提电话响了。他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陈智浩的声音:“我是阿七,赶快把放在你那儿的美元处理掉,手脚干净点,不要留首尾。”
陈辉光问:“七叔,怎么了?”
陈智浩说:“别问了,快去办吧。”电话就收线。
陈辉光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他立即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翻身起床。从柜底翻出了张子强交给陈智浩的那个草绿色的旅行包,打开以后,里面都是经过阿英等人的手,一点点晾干剪贴好后用皮筋一扎一扎扎好的美元。
陈辉光拎着包在家里转来转去,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处理办法。
最后陈辉光穿衣,拎着旅行包下楼了。
陈辉光开着车,在深圳市到处找处理美金的地方,可是深圳到处都是人,转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接着,他把车开出了深圳布吉关外,到了市区外,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他只好一直朝前开,开着开着,由于紧张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就看到路牌上已经标明是海丰的地方了,这时他才把车开出高速公路,转到普通公路上,慢慢地人也少了车也少了,他看到山边有一片坟地,坟地里正好有新坟安葬,死者的亲人在烧冥钱。
陈辉光脑子闪光一转,马上停车,把车停在路边,拎着包走到一个新坟头,装着给死人烧冥钱,把一扎一扎的美金,堆在一个坟头,烧了起来。
30多万美金,最大的面值才是100元的,还有20元、10元、5元的,再加上美金是特殊的纸印刷的,很耐烧,烧了很久才烧完。陈辉光大汗淋淋的,他望着地上一堆美元的灰烬发呆,心里不知是心痛,还是一身轻松。
可见钱并非都是好东西,这批美元就是张子强他们在启德机场抢的那批连号的新美元,由于是赃款,没有人能够享受它,而好多人都为这批钱倒过霉。张志烽为这批钱被深圳公安抓过,张志烽的朋友郑志武为这批钱在奥地利坐牢,胡济舒为这批钱亡命天涯,还有一个胡文也为这批钱被广东省公安抓过。
说到胡文,我突然来了兴趣,这个人真的像幽灵一样,一会儿出现了,一会儿又没了,他参加完绑架后,又没了影子,甚至到最后“9810大案”结案后,30多名案犯被送上法庭,里面却没有胡文,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