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云云大雾,她踏上戏楼青石台阶,屋檐聚集欲落不落的雾珠,她瘦小身影在微光下被拉长。
上了戏台,女人的怨念声又传来。
“……我恨,我恨他!他不顾多年情谊,无情挖出我大脑!
我清楚感知脑壳被敲碎,皮肉被割开,大脑被活生生取出……”
楚茴心里漫起不安,但想到林深池就在里面,她咬咬牙,扎头往声音传来的后台走去。
她倒是要看看明准是何人,为了什么而一个劲的在装神弄鬼。
林深池到底亏欠了她什么,纵容她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说着令他痛脚之事。
明准、明淮,两个相似的名字,一听就该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是姐妹?
如果是,那林深池纵容她就说得通了。
楚茴的警惕心稍稍往下放了放,来到戏楼后台,比起前方昏暗的戏台,这后台才算是人呆的地方。
白色掉石灰的裂痕墙壁上点着几盏煤油灯,灯光明黄,偶尔因吹进来的风而摇曳。
后台有些凌乱,中间处是一排摆满化妆品的妆台,交叠的各种颜色戏服丢在乱摆的椅子上,或是挂在墙壁的钩子上。
第三个位置的妆台上坐着个女人,她嘴里边怨怨咿呀发出声响,手上边画着妆容,长发垂直至腰后,身上着白色里衣,洁白无瑕在黄色灯盏照亮下,显得有几分阴森。
没瞧见林深池的身影,楚茴意识到情况不妙,脚下轻动作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悄声离开时,咿呀怪叫,专心画着妆的女人猛然扭头,望向她。
花白厚重底妆,刻意打得深红的两腮以及发红至血红的唇色,像戴了一张面具,但实际并不是。
两两对望,女人眼中的狩猎信息令楚茴胆颤心惊,不敢再动弹,生怕引起女人的兴趣。
“你谁?”
比起紧张的楚茴,女人简直不要太过肆意,她勾起一缕长发轻柔理着,垂眼专注手上的动作,空灵出声。
哪怕女人已经移开与她对视目光,楚茴还是不敢动,心脏不安加速跳动,她老实回答。
“我叫楚茴,林深池是我队长,是他让我过来的,请,请问他去了哪里?”
后背心发冷,起了汗水,她小腿颤抖,似乎感知到她的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