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今天这样的忠烈死士,善敏内疚惭愧,他想骂自己骂人,什么他妈的皇亲贵胄,都是混蛋,一群混蛋。还有一直被阻碍视听不辨忠奸的两宫,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国将不国啊。
驾车的随从犹豫要不要问方向,这段时间轻车都是回大宅,王爷晚些骑马去偏宅。可醉成这样眼见是骑不得马的。随从摘了车上的王府标记和灯笼,自作主张的把车驱至偏宅。两个随从把歪歪倒倒的善敏架着进府,交给后院的管家和小厮后轻车停进府里,随从们也一并留宿在耳房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榻上四仰八叉的醉人,下人们进进出出忙活着清理,宝贤问管家:
“可知这是去过哪里?”
管家道:
“侍卫只说是前门外抄手胡同的会元楼请回来的,见过谁不清楚”。
“嗯,叫他们都下去吧,醒酒的草药热水备好了吗?给王爷更衣沐浴。”
泡在草药汤子里的善敏低着头晃晃悠悠的完全失了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宝贤拿了醒酒汤在边上给他灌了些下去,刚转身就被水里的善敏一把扯住衣袖拉到浴桶边溅了宝贤一脸一身的水,茶盏也掉进浴桶。
若在平时这等疯样,宝贤是必定会恼他的,今天醉的如此不成体统很不寻常,是有什么事发生?宝贤皱了皱眉想走开,就听到善敏低低的嘟囔:
“对不起,对不起”。
宝贤的心一下子拎起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被弹劾了?被威胁了还是内眷怎么了?至少一样他可以肯定这无关风月更扯不着移情别恋。再想仔细听,善敏已住了口迷迷瞪瞪的把头栽进水里吐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