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命,这每个人的命,是随着出生就跟着来的。想摆脱既定命运,除非拼着向死而生的决心,否则只有翘辫子那一刻才能终了,甚至有些命运连死亡都无法摆脱,硬盘里的备份始终如影随形哪怕再投多少次胎。若今生觉得太苦,只需记得有那孟婆汤等着伺候。
“嗯”,善敏简短的答非所问了一个字。随从像听到准确指示,了然的把车向左转了半个弯。
车快到门前的时候,看到远远是宫里的小车在前面转了个弯不见了。进得门来,善敏问:“宫里谁来过?”
“回王爷,是南府的公公,爷新近得的那个古琴谱,请南府的公公来给打个新谱试试。这不,刚走。”
“宝王爷呢?”
“爷在院子里,这阵子应该还在静亭上歇脚,今儿个天气好,爷说出来透透气”。
善敏大步流星的穿过后院朝后花园假山处走去,转身吩咐:
“去拿件披风备着。”
刚过了后院的回廊,远远就有时断时续的古琴音传来,善敏在古琴方面不算精通,并不能听出那些生僻少流传的古曲。他从远处拾阶而上仰头看向抚琴者,天青色锦缎袍子上罩着月白一字巴图鲁坎肩,膝盖以下是柔白色长长坠地的毯子远看像坠地长裙,衬的宝贤越发的没有烟火气。
宝贤也看向他,只微微点头眯起眼算是笑了一下,继续沉浸在人琴合一的状态中。善敏在他身后的圆台坐下,这里是一处高些的所在,可以居高临下的看院子里的景致,每每花开时节看下去,姹紫嫣红映在池水中像一幅水彩静物画很是悦目。善敏便给这亭子取了个名字叫:静亭。苍劲有力的笔体,用风吹雨打太阳晒也不变色的孔雀石粉颜料填色,衬着黝黑的大漆底板,冷滟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