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正在院子里面浇花,听见门铃声走过来。
一眼就认出了裴青,这种长相好气质好的年轻人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阿姨,我想问一下。您还记得之前那个卷发,浅棕色眼睛的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裴青有礼貌地问。
“啊,当然记得,那小伙子——”
裴青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老太太作证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刻意引导以至于做了伪证。
她回答的答案完全是被可以扭曲篡改过的。
林易,确实有问题,有大问题!
裴青跟老太太道过谢,转身就往死者的别墅走。
林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楼下的早餐店,吸溜豆浆啃着包子。
颓废又惬意。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做一个快乐的咸鱼不好吗?
“有事?”这时他手机响了。
林易心情愉悦地接起来。
“是我。”那边响起林兰的声音,她似乎正在匆忙赶路,呼吸有点急促。
“裴青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说要跟我见一面,他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啊!”
“他要跟你见一面?”
林易用叉子叉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脸颊鼓起。随着咀嚼动作,仓鼠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吃着食物,眼神无边际地漫游。
“那你过来找我吧。”
对面的人一喜:“真的吗?那我马上过来了!”
在杀人者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只有资深者林易可以给她一点安全感。
殊不知,这是小绵羊自己跳进了狼嘴巴里。
她拒绝了真正可以保护她的裴青,选择了杀人者林易。
不得不说,有点可笑——
林易早餐吃完,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
“游戏早点结束吧,我想回家了。”
他懒洋洋往家里走,一步三歪,那个气势,像极了没有骨头的老大爷。
早点摊上几个中年人看了直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
“你们知道陈福的那件案子吗?”裴青向还在现场的警察询问。
“知道。”那个有些年纪的警察点头:“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每年都会拿出来重新查一回。”
“那刘庆确实是杀害陈福的嫌疑人?”
“倒也不是,他的嫌疑确实有,但没有证据。而且,说实话,犯不着,都怪那些乱说的报纸,越传越玄乎。”
报纸?裴青精神一震:“这是怎么回事?”
“刘庆没必要杀害陈福。”警察摇摇头:“当时陈福已经没钱了。”
“他不是有餐馆一半的股份吗?怎么就没钱?”
“那个陈福,是个赌棍。”警察叹气:“我们这一片经常接到他老婆打来的举报电话,说他又去哪哪赌了。然后我们把他教育了放回去,他就打老婆孩子。就又出一次警,在人没之前陈福是我们警局的常客。”
警察说:“我当初也是个新人,还是听带我的老师傅说的。”
“那个陈福,为了赌博把股份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卖给刘庆了。”
“那报纸上说的,刘庆欺负孤儿寡母?”裴青皱眉。
“害,都是那个记者造谣,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警察摇头:“但是刘庆不劝朋友反而趁机买了人家的股份,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个记者是叫林易吗?”裴青问出了重点。
“我也不清楚,没见过,是我师傅说的。”警察回答。
“我可以问问你师傅吗?”裴青问。
“他老人家退休几年了,我帮你问问。”警察拿出手机:“那个记者来的可勤三天两头往警局跑,后来就不来了。估计是看案子这么久没破也没什么兴趣了。”
他跟对面说了几句什么,扭头看裴青:“是叫林易,还有一头卷毛,是吧。”
“是的。”裴青点头。看来林易也一直在关注当年的案件,并没有放弃。
但,假如他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刘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