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她是我的继母,从你遇到起就是了,不过她人很和蔼,也好亲近。这几年我妈在国外工作,只传过几次消息,过的倒是洒脱。看来虽然分开了,但是各自都可以过得很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感而发,觉得挂念自己的母亲,还是单纯想把最后一句话说给林忱木听。只是说着,脸上似乎又低落了一分。
忱木闻之哑然,他没曾想尤亦殊家里还有这样的变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看他沉闷,自己也不去说话添堵。
“我就走了。”他于是转身,带上了门。
叫什么……忱木学长。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转念一想,谁好像曾经这么叫过他。
沈绫?林忱木一愣,他常和尤亦殊一起,两个人倒是混了个脸熟,所以有一次遇到,沈绫打招呼他也应了,当时他还忙慌跑来,上来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美人学长,尤亦殊不陪你了以后我可以替代他和你一起走,我家那条路一直到街角的小卖部都顺路的,他不在的时候,我一定身担重责与你风雨同行,就当我是你好兄弟,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他跟放鞭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忱木也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就接受了十几条“良莠不齐”的信息,话锋变的完全没有规律,杂七杂八讲了一堆,他半天才挑出他话里模糊的重点。
大概是,尤亦殊的事情了。
林忱木拉开门,赶上刚走到屏风后的尤亦殊,门虚掩着,从缝隙透着晚秋的凉风直愣愣打在身上吹得衣角翩起。忱木直扼要害又冷不丁地发问,“你要留学?”
尤亦殊闻言偏过头,一丝错愕。
“既然做好了决定,直接说就好了,还不到要走的时候呢。”林忱木隐约之中摸清了他的心思,可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影响到其他人,不想一心惭愧。
尤亦殊背过身去,半晌没动静,睡着了一般。他猝不及防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忱木,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不做挽留,就只有自己在患得患失的滋味让他很不好受,“我其实特别希望我们还可以一直一起走。”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声音还带着刚吹来的风的气息,那种让人寒噤的低落。
林忱木看到过,沈绫曾经嬉皮笑脸的抻在尤亦殊桌边调侃地说,“不愧是你,能有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那个时候,尤亦殊明明也感到来之不易的喜悦。
他要是为了自己留下来,岂不是耽误了大好前程,似锦光阴去发展他的长处,去变得更加优秀,他不能自私的将他留下来的。所以,他再次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就好像当时被风刮到窗前的纸飞机一样,如果没有人掷出真正的意图,什么情感都不会有后续。当初扔出纸飞机是因为对领居的担心和被花香勾起的满心向往,而现在他却没有再做什么的理由。尤亦殊却只是觉得,自己如今也不该再问他的想法了,毕竟只会更加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