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听我这么说,也不再纠结,这些乡村小民,没见过世面,便是轻信了我三言两语,当场就继续抬着我,往其人家走去。
当我手里拿着根棍子来到一户人家,那一家子的主人,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直说荒唐,却是依旧乖乖地把头伸出来,让我敲了敲。
我颇觉无趣,他却是在我敲完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连声说着几次“糟!糟!要糟!”
就这样,我一连用我的棍子敲遍全村,对于那让我不喜欢的人我便敲得重些,比如王狗子,便是敲得他龇牙咧嘴。我心情大好,最后一户人家,便是庄家,我心中想着一定要给庄无镜好好来一棍。
来到庄家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天上月亮高高挂起。
庄翠见我拿着根棍子,“哟”了一声,将那句出口的“成何体统”混了过去。
庄无镜站在门前,扶着门框,听到声音,问道:“是娘子回来了吗?可是娘子?”
此刻他已经是瞎了眼的庄无镜。
庄翠忙道:“是是,是庄祖您那扮观音的媳妇来了。”
庄无镜摸索着就要往这边走,苗子赶紧上前扶着他。
我见他这般这样,道:“庄无镜,你要不要来受一受我的降福?”我虽是这么说,不过是想狠狠地敲上他几下。
不等庄无镜说话,庄翠却是抢先道:“庄祖是我们庄家老祖宗,哪能受这种礼?”
我冷哼一声,转动着手中棍子,只觉无趣。
“我不是庄无镜,”庄无镜又轻笑道:“你若愿意便这样唤着吧。还有,我也愿意受这样的礼。”
庄无镜伸出头,道:“来,希望观音能给我降下福分。”
这夜晚的庄无镜虽然性情温顺很多,可也是个坏心的,于是抬起手,正要狠狠地敲上他,可是根很粗的棍子还没碰到他,便是听到“咔嚓”一声,棍子居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