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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不能”。

张焱翻身跃起,三两下套上衣服。去厨房煮上水,然后去洗刷。他这才发现自己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翻边的毛线帽子,右上角有个卡通标志。啧,这还真是他的品味。别说这帽子还挺好看的。

等等,这东西该不会是他专门买给自己的吧?张焱叼着牙刷看了一眼卧室,内心后知后觉的涌上一股愧疚感。每刷一下牙,都在设想一个找补方案。

胡冰今天有点奇怪,半夜三更趿着拖鞋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处躲债没地儿去的。不过他恢复正常的脑子很快就想明白了,胡冰其实还是没想好,要么就是他想太多了。他今天整个一魂不守舍的模样,跟被小鬼附身了似的……

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算得上冷静稳重,只是不知道是青春期的余韵还没过去,还是平时稳重的太多了,积压久了偶尔就会爆发一下。总之,胡冰就是个生产不稳定的二踢脚,时而理性时而感性,非常极端,不一定什么时候以什么为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

张焱抹了一把脸,想起了那个梦,隐约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胡冰是一种需要严峻的规矩制约的人,才能不让他在理性与感性的挣扎里左突右撞。这种规矩,要大部分人认同,还要他自己认同才行。

镜子里张焱的眼神突然冷了一下。

张焱煮的面条显然没有胡冰那么细致,清水煮的面条,外加一个荷包蛋,所有的香气只能来源于面条本身,连盐都没放。

不过两个人吃的还都挺香的。

吃饱喝足,面对面僵着实在有点尴尬,张焱才说:“我这两天不出门,要不你去把炉子点上吧。”

于是胡冰身体力行的把炉子点着了,点完了才想起来他这两天怎么不上班?

“你请病假了?”

“嗯”,张焱从拿出了新出的cd,一边放着歌一边翻看乐谱。

“快过年了”,胡冰踱步过去,蹲在他旁边说。

“嗯。”

“你过年还要上班?”

“年三十和初一不用,初二就要开始忙了。”张焱的眼睛一直看着乐谱,连头都没有抬,显得很漫不经心,空气里的旖旎好像都影响不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