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黄毛被砸得双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按倒在水泥管上了。少年掐住他的脖子,往他下颚砸了一拳后,把他的脸摁在了白菜堆里,抬头看向黄毛的几个小弟,笑得很邪气:“学到了吗?这个姿势就叫做狗吃屎。”

现场鸦雀无声,黄毛几个小弟已不复刚才的嚣张,他们又惧又怒,也不敢贸然冲上来。少年用力地按着黄毛,心情颇好地欣赏着他的脸在白菜堆里挣扎的狼狈姿态。这时候球场的外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少年神情一滞,揪起黄毛的脑袋往他的脸上又补了一拳,把人扔了回去,留下了一句后会有期后,动作利落地□□走了。

“余固!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会弄死你!”,脸上还沾着菜叶的黄毛,捂着流血的嘴巴,崩溃地吼了一声。

黄毛的几个小弟也顾不上追少年了,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大妈正举着扫把往这边冲来,尖锐的咆哮声足已震飞附近一公里内藏在树上的鸟类。

“是谁糟蹋了我的大白菜!”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别跑,给我站住!”

……

余固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瞅了一眼电线杆旁被吓飞的麻雀,满意地离开了废弃球场。

夜幕低垂,路灯在道路两旁洒下了橘色的光晕,一条老旧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喧嚣不绝,两旁停满了五花八门的小摊车,各式小吃的香味扑面而来,不断冲击着行人的味蕾。

余固顺路走到了街尾,果然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摊车,一股怪异的味道随风飘来,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摊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爷,看到他后热络地打了声招呼:“小伙子,你来了,要不要尝尝新鲜出炉的臭豆腐。”

余固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摊车前挂着的金字招牌标语,“大爷,你不是卖煎饼果子的吗?怎么改做臭豆腐了?”

[正宗臭豆腐,好吃又够臭,只要尝一口,赛过二锅头。」

还挺押韵。

大爷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眯着眼解释道:“我前几天看了本财富经,上面说做生意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有些花样,我现在是一三五卖煎饼,二四六卖臭豆腐,星期天休息。”

余固: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伙子,你都是我的熟客了,我今天也是改革的第一天,看在咱们这么有缘的份上,我请你吃一份。”:大爷说完就掀开了盖子,一股更为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

“不用不用,大爷您客气了。”,余固捂着鼻子退后了两步,躲开了生化武器般的气味,

“怎么?不相信大爷的手艺?”:大爷眉头一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家买臭豆腐的历史:“不瞒你说,我这做臭豆腐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八百年前朱元璋还在世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我太太太太太太奶奶做的臭豆腐,她可是当时火极一时的豆腐西施……”

余固听完后很负责任地纠正道:“大爷,朱元璋是六百多年前的人。”

大爷手一摆,道:“甭管那些有的没的,总之啊,你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这么正宗的臭豆腐。”

余固又往后退了几步,满脸写着拒绝:“可我弟想吃煎饼果子。”

“今天是臭豆腐的主场,明天才有煎饼果子。”,大爷又道:“你别说,我做煎饼果子的手艺也是祖传的,几百年前,拿破仑就是吃了我祖师爷做的煎饼果子才打了胜战。”

余固:“大爷,拿破仑是法国人。”

大爷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煞有其事道:“我祖师爷就有法国血统,你看我这眼睛,还有点颜色呢。”

余固:“……”,我看你不仅眼睛有点颜色,脸皮也有点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