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竹带着趾高气扬的小豆丁黄栌,进了村长家的堂屋,村长家里人连忙送来油灯照明。
他对村长拱拱手:“这么晚了,本不该上门打扰,只是我进山十年,终于学有小成,想要回家探亲。刚才在村外林子里遇到这孩子,他说被欺负得不敢回家,仔细一问,居然是我的亲侄子!可怜我兄嫂一向勤劳本分,对族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唯一的孩儿,竟被人这样欺辱,此事绝不能轻易算了!”
他故作愤慨的捶了桌子一拳:“我本想挨家挨户,打上门去,只是黄栌这孩子心善,见不得有人受苦。我虽离家多年,倒也还记得,根叔在村里一向是有声望的,还请根叔代为主持,要这些欺负了我侄子的人家出来赔礼道歉,拿了我家东西的,也要原样还回来,不然,我就只能对他们不客气了!”
楚天竹在下城为打捞者们做中介时,见多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其中也不乏好勇斗狠之徒。此刻演绎起来,格外生动,直把村长吓得两股站站,生怕他一言不合,便暴起伤人。
村长口中连连答应:“二郎莫急,此事老朽定会给你个交代,你且坐下,坐下等。”
村长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招呼家里人,让他们去把平时欺负黄栌那几家人叫来,此时已经有一些村民闻声赶来,站在堂屋外交头接耳。
村里的生活本就无趣,也没什么娱乐项目,谁家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村人们茶余饭后传上好几天。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关的村民兴致盎然的围观着,已经睡下的都批了外衣爬起来,村长家的院子里,人越聚越多。
过了几分钟,有几家人进了村长家,不过只有一家带着孩子过来,其它几家来的都是家里的父母长辈。
这几家人里,还有几人摆出满不在乎的神情,村长怕他们触怒了楚天竹,连忙开口:“这是黄栌的叔父黄海,之前进山里跟仙人学仙术去了,今日他回来,见到你们几家的孩子欺负人家黄栌。都是一个村的人,本该互相照顾,发生这样的事,实属不该,你们叫孩子好生道个歉,乡里乡亲的,这件事便过去了,如何?。”
这几家人并没看出村长的焦急,一个个嚷嚷着“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这点小事也要计较”。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跳出来质疑楚天竹的身份:“黄海消失了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已死在山里了,这是哪里来的怪人,想要骗取我们黄家村的财产!”
只有带着孩子来的那一家,孩子的母亲严肃的问他:“你有没有欺负黄栌?”那孩子嚅嗫着承认了,还说是几个大孩子指使他的,如果他不加入,那几个大孩子便要打他。
这母亲带着孩子上前,让孩子向黄栌赔礼道歉,孩子小声的说了对不起。
黄栌向楚天竹投来求助的目光,楚天竹低声鼓励他:“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好。”
黄栌认真的看着那个孩子:“没关系,我也没有很痛,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听他们的话了,随便打人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