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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无人可以倾诉,规则限制他说不出口。

整个下城的命运压在他年轻的肩膀上,重逾千斤;亦师亦友的西羽,原是另有图谋的敌人。

种种情绪堆积在楚天竹心底,前路漫漫,他只能独自行走。

但此时此刻,他决定放任自己,沉浸在这小小的快乐中。

两只香喷喷的荷叶烤鸡、时蔬鲜果、风味小菜,摆满了竹林小院的石桌,三人大快朵颐。

一顿饭心满意足,王文轩放下筷子,眯起了眼睛:“今日月白风清,又迎竹仙师归来,如此乐事,可惜无酒啊。”

黄栌:“村里没有酿酒的人家,要买米酒,得去镇上才行。”

“镇上那家不行,”王文轩露出嫌弃的神色,“我先前租住猎户的小屋时,叫猎户代买些酒水,结果他在镇上买来的米酒,实属粗劣,不堪入喉。”

“那怎么办,我们自己酿?你看过那么多书,应该也会酿酒吧?”

“这我倒不会……不过我知道青州最好的酒在哪儿,可以写信回家,叫他们买几坛,再托过往的行商送到京州来。”

王文轩沉迷修仙,每日不是采茶晒茶,就是在老茶树下打坐冥想,吸取天地精华,乐不思蜀,早忘了要写信给家中报平安。

此刻饱食鸡肉,又被晚风吹得飘飘然,无酒自微醺,他当即回房,修书一封,正好明日出门,送到驿站去。

收拾好碗筷,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出发去山阳驿拜访季玄凌。

山阳驿是仙山脚下规模最大、最华丽的驿站,只接待达官显贵,季玄凌在那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实属背景雄厚。

楚天竹在黄栌的强烈要求下,把那件幽蓝长袍穿在自己的衣服外面。

王文轩看到了,也十分欣赏:“我儿时听得开元帝传说,脑中所想的仙人,就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