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黎继睡得很不安稳,他又做了那个困扰他十日之久的噩梦。只见少年苍白了脸,嘴唇微颤,眉头紧皱,额头不停地冒出细密的汗珠,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一阵清风袭来,一男子穿戴着宽大的黑斗篷靠近床边,坐在床沿上。

宽大漆黑的斗篷下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那是一双干净的过分的手。

那只手轻缓的拂过黎继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沉睡中的少年下意识躲避开来。被躲开的手顿了下,才慢慢的收回去。

身着斗篷的男子侧过身,抓住被子的边缘,将被子抬起一些。浓重的药味掺杂着血腥味,还有一些腐肉味。男子手一抖,连忙将被子放下。

可这被子一起一落却惊动了少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黎继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师…兄……?”黎继愣住了,他怕不是还在梦中?

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黎继瞪着眼睛怔怔的扫过面前这张一张熟悉的面孔。

可能是被这黑斗篷衬的,司桦君的脸色出奇苍白,他嘴唇轻启,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未曾发声。男子眼帘低垂,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模样有些萎靡。

“师兄?”黎继再次不确定的叫道,手下连忙掐起自己一块皮肉。

“啊!”

“这是做什么。”司桦君按住他被掐红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责怪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可那短暂的痛觉还是没能让黎继回过神来∶“师兄你、腻怎么会在这里?!”

“小声点。”司桦君叮嘱道,随后伸出手掌展现在黎继面前。

手掌从空无一物到长出红莲可费了些时候。黎继看着那艰难长出的红莲,立刻冷声问道∶“师兄你受伤了?还伤的不轻。”

到后一句已经是肯定句了。司桦君不点头也不承认,只是将那比起往常严重缩水的红莲往黎继跟前推了推。

“阿继乖,将它吃了。”司桦君不自觉用上了诱哄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