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冰清摆摆手让秦筝退后,对崔盛客气道,“广寒山庄自当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就按方才崔右使所说地点,三日后与你们汇合吧。”
崔盛喜不自胜,抱拳行礼,“卫庄主深明大义,胜义堂上下感念于心!那我也不便再叨扰,这就告辞!”
一番寒暄,卫冰清把崔盛送出门又折了回来,秦筝等在厅前,见他忧思重重地进来,便问道,“师父有顾虑。”
卫冰清笑笑,“你说的都对,只是这件事大派必须出手,否则落得个不仁不义的罪名。”
秦筝无奈,“仁义自在心,管别人说那么多呢。”
“筝儿你这就是年轻气盛之言,不知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的道理,广寒山庄能有今日地位是前辈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如今行事做派全都有人盯着,为师不想落人口实无端惹些风波。”
“这次你和宿涵带些人手去支援,不要无故杀生,不要冤枉了好人,你所疑虑之事,留个心调查一番,尽量避免出头。”
秦筝点头应下,这就是叫他带着师弟们看戏去了,毕竟别人私事,恩怨也不分明,就算支援也最多在胜义堂有倾覆危机时出手,除此之外能离漩涡多远就多远,卫冰清一向思虑周全,做事小心谨慎,外人看上去他唯唯诺诺是个和气上下的老好人,但是秦筝知道,师父对什么事都很明了也有自己的打算,若不是多种可能和后果都在脑子过了无数遍,断不会轻易做什么决定。
比起这个,秦筝自己就差远了,他能过脑子的事只有对和错,对的就放心大胆的去做,错的即便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去干,凡事凭着良心,才老是不分场合地说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狂妄之语。
只是大家当他少年脾性,心浮气躁,天真无知,听过笑过也没当回事。
可是他当回事儿,比如这次,说了看戏就一定是看戏,三日后,他果然交待好了看戏事项,带着宿涵和一众弟子背着剑下山了。
胜义堂总舵在云台山茱萸峰之上,秦筝一行人到时,全山上下已然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不过胜义堂此次到处求人援手,到真的叫来了一帮正派能人齐聚一堂,堂主一番客气谦虚,大派自然两肋插刀。
没有出头也不言语的秦筝,在众人议事之后,落得个带弟子们把守小路的任务,正好合了他不想多掺和的心意,早早就布置人手调查地形,云台山附近各路入山出山的路径都安排了人守着。
就等魔教来临。
那日主峰刀剑厮杀之声隔着老远都听得见,秦筝一人坐在树上,听着风声鸟叫,啃着一个苹果,悠哉悠哉地思考该如何去调查一番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