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重脚轻地搭在秦筝肩上,含含糊糊说着什么。
“给他玉佩,杀了我,哥哥一个人,能、能逃出去……能活……”
“子卿,执手天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得了,恐怕我俩得先执手跳崖。”秦筝搂紧他的腰,虚瞟了一眼脚下,心情有些沉重:“有、有点高,我还没跳过这么高的,你怕吗?”
“很高吗哥哥?比断水崖还高吗?”温庭云已经快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最后的一丝神智全靠秦筝的声音撑着。
秦筝如实道:“嗯……跳不好恐怕咱俩会当场开膛破肚,粉身碎骨。”
“我不怕,要是太疼,你吹吹就好。”
温庭云额头抵在了秦筝耳垂上,声音已经轻到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地步,“哥哥又能提剑了,真好……是、是虚慈教你的么……真好啊……”
秦筝知道他已经快昏睡过去了,这下意识的触碰,却更让他生出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气来:“就能用一次,现下可使不出力了,子卿你别睡,跟我说话,快点,多跟我说说话!”
“唔……”
“苏子卿!”秦筝抖了抖肩膀,力求让温庭云撑住最后这一会儿。
宿涵离二人很近,听见了秦筝所言,突然暴起的内力只不过是暂时的,让宿涵的顾忌减下去了不少,他心下大喜,遂步步逼近,看着两人进退维谷的窘迫,张狂放肆地哈哈大笑。
终于能体会一次将他人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任他宰割的快感了,尤其这人还是秦筝!
他喝道:“无路可走了吧,大、师、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抱着他送死,可以可以,我成全你啊!”
宿涵红着眼正要劈过去,被卫冰清将剑拦了下来,他严厉地瞪过去一眼道:“先取玉佩!”
宿涵愣了一下,以为是卫冰清不舍得杀秦筝,有些愤然,可碍于师命他只能罢手。
温庭云已经脱力地半跪在了崖边,只要稍稍后仰便会彻底栽下去。
秦筝一只手努力保持着俩人平衡,一边悄悄地从温庭云的黑披风上撕下了一片五尺宽的布条,故意用身子挡着视线,将二人的腰带用布条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