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这些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纨绔在炫耀自己有家财万贯,他继续道:“赤伯,从前是我护在他身前,手无寸铁的苏子卿尚且会以命相搏,如今倒过来了,这是曾和我相依为命过的人,除了他我还能信得过谁?”
赤伯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多嘴提了几句,惹得秦筝给他讲了半宿的故事,听来听去根本不是给温庭云辩驳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完全就是秦筝自己沉浸在回忆里快乐得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听完了,赤伯木讷地点点头,说:“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老了,有点跟不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推着轮椅打算出门,忽又回头严厉道:“百花宫教规森严,你最好回自己屋里睡。”
说罢把门帘重重的放下,“唰唰”声竟然和砸门有异曲同工之效。
秦筝:“……”
被戳破心思的秦筝手指头下意识的扣了下温庭云的手背,等赤伯走了,他如每天睡前一样,雷打不动的会亲吻一下这个人。
“要不是跟赤伯讲故事,我都差点忘了,子卿,你可是说过哥哥很重要的。”
他俯下身,嘴唇贴着嘴唇,迟迟不肯离开,又恋恋不舍地蹭了蹭这个人的鼻尖,盯着他长长的睫毛道:“我这么重要,你倒是快点醒过来啊。”
也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左右无人的时候,秦筝才敢对着昏迷不醒的温庭云,心痒毛抓地苟且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
转眼三个月快要过去了,中原早已是数九寒天,百花宫却仍然春暖花开看不出半点季节更迭,温庭云依旧没有苏醒,秦筝数着日子,眼看着腊月初二就要到了。
没想到两个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辰,竟然是躺着过的。
想到这茬,秦筝兀自叹出一口气来,惹得一旁的刘虞莫名看了他一眼:“温公子苏醒就在这几日,你怎么又叹上了,还有其他烦心事不妨说给二姨听?”
秦筝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笑道:“二姨知道哪里卖好看的头冠吗?”
刘虞眼神飘到秦筝随意竖起的马尾上,不解道:“你怎么突然要打扮了?”
“不是我,嘿嘿。”他把马尾一撩,笑得爽朗,“腊月初二是他的生辰,二十要行冠礼,我想着子卿家中已无亲人,这个冠我为他加上。”
“从今往后,我是兄长亦是他的亲人,我想亲手为他加冠,愿他此生平安顺遂,再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