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周围的人自然是早就罢了手,远处还在打的看过来,先是瞧见温庭云拿刀挟持着他,视线往下,却见到毡疙瘩的人头。
众人一凛,漠北山匪头一号人物,就这么……没了?
震惊之余,却也纷纷住手。
崔墨把温庭云叫他说的,一字一句都喊出去了,大家静了片刻,回过神后丢刀投降的有,怒发冲冠要拼个鱼死网破的也有,温庭云料到是这样的场面,不慌不忙地找了个东西把崔墨捆得严严实实,跟牵了一只狗似的拉到武当弟子们中间,随便找了个人就递过去,“别搞丢了,牵好。”
崔墨心如死灰,“……”
秦筝知道他什么意思,想跟他们玉石俱焚的大部分是被招揽来的漠北山匪,杀了也就杀了,拿人钱财替人卖命,大王都交代在了这里,他们大概也知道会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还不如为了毡疙瘩拼到最后。
曲尘派手下把跪了一片没东西捆自己的人都收拾到了一处,又提着剑和秦筝一起对付穷途末路的漠北人,温庭云这边精准无比地把小主子给牵了出来,可以掣肘大部分人的行动,如此一来,胜负显而易见。
临到最后,山匪死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小门派的人被收拢在一边安静如鸡,有三三两两的人趁乱跑了出去,温庭云本想追出去杀个干净,秦筝却拦了下来,“让他们走,这些人最是杀不得。”
温庭云抱着刀,靠近秦筝讪讪道,“哥哥又在大发善心了?”
秦筝瞪了他一眼,正经道,“这些胆小鬼跑出去定会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捅出来,正好借他们的嘴,让该害怕的人更害怕,立场不坚者更犹豫,恨我的留足磨刀的时间我也好去会一会,若还有三两个不舍得咱们死的,这厢也该放心了。”
“听你的就是。”温庭云见他额间有汗,自己伸手去腰间把他酒壶摘了,偏要喂他一口酒,秦筝拗不过,仰头喝了,正要擦嘴,温庭云冷不丁去嘬了一口唇边的酒滴子。
偃旗息鼓之后,众人原地稍作歇息调整,这一幕不少人都瞧见了,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武当的弟子们偶有窃窃私语提那江湖爬床传言的,被清虚一眼瞪过去也不敢说话了。
曲尘则一身雪白,冷冷冰冰地端坐在一边,时不时抚摸一下手里的雪貂,下人伺候不迭,他却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打情骂俏如若无人的秦温二人,越看周身越是恶寒无比,只恨一双眼睛移不开去,戳心窝子,但忍不住多看那人一眼。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肝,千里迢迢赶来连句谢都没有,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他还这般跟温庭云调笑亲昵,曲尘越想越是气闷,小雪貂似察觉了主人心情有异,瑟瑟缩缩想钻去衣服里,被曲尘按在腿上狠狠的揉了几把,眼看着就要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