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什么病?”穆清舟皱着眉,脑仁还在隐隐作痛,“说过了,那不过是个称呼。”
“你说那样的话,我很难过。”杨翊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平常连句重话都不会和穆清舟说,今天却像是要和他死磕到底一样,“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穆清舟该怎么说?说昨晚的汤里有迷丨药,对我没用但能让你一觉睡到大天亮,但我想看凌渊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我没有告诉你;还是说昨天的老人是魔族,要用针扎你,我和他对峙了一阵他忽然莫名其妙就跑了,我担心他去而复返守了你一夜现在很累所以语气重了点……
无论哪个事实,穆清舟都说不出口,他做这些又不是求杨翊回报他,但也不代表着杨翊就能因此质疑责备他。
但他的骄傲又不可能让他去向杨翊低头解释什么,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好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各占一边,各自置气。
穆清舟干坐了一夜,急需要补充体力,但两人的伙食一向是杨翊在负责,连囤积的食物都是放在杨翊的乾坤袋里的——因为穆清舟根本没有乾坤袋——所以穆清舟现在只能饿着,靠着打坐调息来分散注意力。
而杨翊是吃饱了就睡,一睡到天亮,再加上刚才莫名其妙气了一阵,压根儿没觉得饿,自顾自地出去想要找昨夜的老人。
穆清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升起了一种名为委屈的微妙情绪。
找了几圈都没发现第三个人的踪迹,杨翊颓然地倒在细软的沙滩上,不住地想:老人家在这里住了七十年了,不可能说走就走,一定是昨夜穆清舟做了什么才把人逼走的。
但又有个声音在说:清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娘的事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吵吵嚷嚷,头疼的要命。
再被湿咸的海风一吹,杨翊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
冷静下来之后,杨翊发现自己刚才体内躁动非常,只是觉得穆清舟说出口的话让他觉得难受,脑门一热便直接和人争论上了。
还让他走来着……不会真的走了吧?
杨翊猛地爬起来,忙不迭地往窝棚的方向冲,直到看见穆清舟还好好地坐在那,这才松了口气。
杨翊慢吞吞地踱步过去,在离穆清舟几步开外站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目光却瞥见地上多了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