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寓在宁城三环外,一万五的房价,一百多平米,30年房贷月供要达到一万以上,扣两百底薪,也就意味着少了几天的饭钱!
本来谢繁玉没什么记账的习惯,随便花花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但现在他忍不住拿出账单来,看着上面仅三位数的存款瞪眼睛。
两百块,约等于二十杯奶茶!
谢繁玉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把上面的不锈钢杯震的哐哐直响。
上一任宁城死神大学里是学计算机的,毕业后一边当死神一边编程接外快,经常在工作途中用平板打代码,每个月多了好几万进账。升职的时候拍拍屁股,把自己房产一卖,就去外省了。
他自己呢偏不听老人言去学了法医,现在一看一点用都没有,总不可能去当个顾问自己接什么验尸解剖的活吧?
很好,他想,跑嘟嘟去吧。
他的这个乘客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匆匆一晃眼注意到他的墨镜,似乎有些紧张,坐上车后一边玩手机,一边从后视镜偷偷看他,目光有些警惕。
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在晚上七点天色昏暗的时候戴墨镜?
小姑娘似乎是从哪里玩了一下午,抱着几个大大的购物袋,清秀的脸在手机光屏下明明灭灭。
接了几单,已经快十点了,谢繁玉把车开了回去,揉了揉眼睛。
才上任几个月,他就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了,还不如让他当个法医,只收那些刑事案件的受害人灵魂。
他漫无边际的想着,这时候,手机亮了亮,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谢繁玉锁好车,一边看手机一边上楼。电梯里没信号,转了几圈才显示出来——是他大学舍友之一,要结婚了,向他发来婚礼邀请。
从小学到大学,谢繁玉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最不合群的那一个。想想也是,一个活了百年的冥界之人怎么可能融入未成年人类中间,让他安安心心的坐在学校里学习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在小学和初中的孩子看来,谢繁玉一直有些欠揍,之所以没遭遇什么校园霸凌还是因为他们被他眼神中的冷漠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