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早饭,很多时候我们晚饭也一起吃……”谢繁玉疑惑的看他,“你问这么多干嘛?”
“没事。”孟永钊叹了口气,“我们出发吧。”
“你想好要买什么了?”
孟永钊一笑:“超市不就是边逛边想的吗。”
谢繁玉率先打开门,孟永钊却没有立刻跟上来,而是在玄关蹲下来揉了两把黑珍珠黑亮顺滑的毛,轻声道别:“好好看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一座中型超市距离谢繁玉家并不远,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现在天还没暗,他们也并不着急,保持着均匀的速度缓慢行走着,就像很多饭后出来散步的其他人一样。
人行道上不断有一家人走过,要么是穿着背心花衬衣的老头老太太,要么是带着几岁小孩的青年夫妇,每人脸上都是惬意和悠闲。
他们两人原本并肩走着,中间隔着几十厘米,后面慢慢肩贴着肩,手臂在摆动间时不时轻轻相碰,距离越来越近。
谢繁玉因为这若有若无的靠近,心里逐渐在意了起来,他悄悄侧着眼去瞄孟永钊的神情,却见他只是很正常的看着前方,随意和他聊着天,心下不禁有丝丝微不可见的失落,刚想认真走路,相贴的那只手下一刻就被抓住了。
谢繁玉心里一惊,周围明明都是人群,他没想到孟永钊会这么大胆,当下有些脸热,轻轻挣了挣,想让他放开:“这里都是人……”
“别怕,”孟永钊的掌心很热,像是充满着生命力,“没人认识我们。”
谢繁玉不吱声了,他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孟永钊,对上他含笑的双眼,霎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他“啧”了一声,不满道:“我怕什么?我会在乎别人?”
他觉得自己被孟永钊小瞧了,明明在乎这些的应该是身为人类的孟永钊才对,虽然这个“人类”还有待考证。
那年他救孟永钊,相当于是将已死之人生生拽回来,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救活他,在名单上孟永钊已经是个死人,但他又确确实实还能呼吸、成长和生活。所以孟永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清楚。
“……刚进入医院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个傻子,”孟永钊说,“给人看病时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几年都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