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被他压制着不能起身,若换做平时,他当即就会从床上弹起来,破口大骂一通,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在他只能愤愤然想,“你他妈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周世襄似乎具有看透人心的本领,将头与手上移,十分虔诚地捧着他的脸,与之对视,下身却用力一顶:“我允许你腹诽我吗?”
严昭吃痛,蹙着眉做了两个深呼吸,应声说:“不许。”
周世襄脱掉衣裤跪在床上,严昭被他搂在身前,像一只大号的树袋熊,两人在楼下若有似无的歌声中贪欢半晌。严昭认为周世襄正值盛年,能把自己干到求饶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但他也有自己的心思,求饶是一回事,积极配合又是一回事。虽不能翻身做主,但他也绝不愿意在这样灵肉合一的大事上认输服软。
周世襄捏着他结实的腰身,有些心猿意马的问:“你想要什么?”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想问的是“你们这个年纪的青年人,想要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问不出答案,也就不多此一嘴了。
严昭正是有兴致的时候,面色潮红地答:“我只想要你。”他的答案并不能代表旁人,而只代表他的心意。
周世襄并不鼓励他这样的想法,暗自想,当我没问。
严昭见他不说话,打破规矩呻-吟出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但周世襄全然不上钩,仍然沉默着不说话。严昭像被抽干心力,忽然就不想要做那把枪了——他想做一个人,能够让他在意自己喜怒哀乐的人。
事毕之后,两人在浴缸里简单清理了身体,复躺回床上。灯光昏暗,周世襄倚在床头,擦燃火柴,接着吞云吐雾。严昭在黑暗里蜷紧了身子,直骂自己记吃不记打,下贱!周世襄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抽了几口,就将雪茄送到他嘴边,叮嘱说:“别过肺。”
严昭并不理会,翻身背对着他,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周世襄放下雪茄,用手轻拍他的肩膀,安抚说:“现在允许你腹诽我。”
严昭被他这臭屁的自觉感动地在被窝里热泪盈眶起来,并带着点哭腔回他一句:“真不要脸。”
周世襄一手放进被子里往下摸,最后停在他的大腿上停下,心头一痒,用力一捏,被子里一阵动静,拉开电灯一看,原来是严昭将整个身体埋进了被子里。
两人安静到直至周世襄的雪茄抽完,门外才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世襄轻轻掀开被子穿上衣裤,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接着传来两声敲门声,:“请问周长官在吗?”
严昭从被窝里翻身,恍惚听见有人说话,梦呓似地嘟囔,周世襄动作轻柔地安抚他,像在照顾婴儿,等他呼吸平稳下来,才开口应声:“什么事?”
“小林先生喝醉了,在找小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