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小贼……
冒充了多年的人忽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岳羲和说不上来,但终归是尴尬得很。然而最荒诞的还是,这人原本应该是个被整个武林唾弃的魔头,却又与天下第一正派扯上了关系。
嘿,这人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吗?应该是不能的。改天亲口告诉他,想必他的表情十分精彩。岳羲和开始想坏主意,心情也愉悦不少,总算将冲出去抓着常沂暴揍一顿的冲动给平复下去了。
不妥不妥!一边随手翻着七师弟给他拟过来的清单,岳羲和却一边想着使坏的事——同在一门,若去寻那人跟他说真相,要是遇着了……当初立誓死生不复相见的,还是莫要再徒生枝节吧?
当年那些话,说得好听,保不齐后来他就反悔了,恨不能提剑将他刺死个千万回呢?
“啊!”都以为是被深深封存的事猝不及防地被想起,便裹挟着一同翻涌而起,顶得他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岳羲和低呼一声,跌坐在窄榻上开始平复心绪。
“羲和。”药谷并非人迹罕至之地,只是在这儿的不是药奴便是受罚的弟子,药奴都是哑子,受罚的弟子又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忽然有人推开房门叫他,岳羲和很是惊讶。
一名清俊的男子立在门口,见他捂着胸口弓着身子坐在榻上,不由得神色一变,连忙上前来扶他,还要捉他的脉,“怎么了?听七师弟说你旧伤复发,如何了?我替你看看。”
“二师兄,你回来了?”岳羲和坐直了身子,面上的笑容倒是发自内心的,“我没事,不过刚刚抻到了。这次出去采办,可还顺利?”
那男子也没理他最后一句话,只是一叠声地问:“听说有人闯山,你没受伤吧?”
岳羲和抬了抬下巴,“想伤我?再回去练上三五年吧!只是一不留神把他放跑了,跑到师父跟前。要不,我也不会到这破地方来。”
“师父罚的?”男子很惊讶。
岳羲和言语间带了些许不屑,“还用问吗?”
于是男子的目光一闪,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好?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大师兄这样……只怕你是不愿去救他了。”
“他好着呢,哪里须得我一个受罚的弟子去救?”岳羲和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