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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追了去,还有一只脚尚在门外,便听苏闻一声断喝,“逆徒,还不跪下!”

苏闻一向对弟子是严苛些,但顶多也就是摆张冷脸,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这样的阵仗,当然是吓得常沂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又把荆条举过了头顶。

手上一轻,想必是苏闻抄起了荆条,常沂立刻咬牙闭眼,盘算自己到底能扛住苏闻几下。

啪——

荆条狠狠抽在皮肉上一声闷响,众弟子都跟着一抽,仿佛打在了自己身上那么疼。

只是常沂觉得有些不对,就好像苏闻抽的并不是他自己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于是他悄悄睁眼往边上一看,脸色不由得又开始青红交加。

原来他边上还跪着一个人,正是苏闻急着去救的沈望舒。而沈望舒跪得比他还规矩,任由那儿臂粗的、还未来得及拔去尖刺的荆条劈头盖脸地抽下来,牙关用力咬着,连太阳穴都在隐隐地跳动,却始终一声不吭。

咳,吓死了……常沂连腿软也顾不上,一溜烟爬起来躲到一边,生怕被波及。待站定之后,才发现情急之下竟然躲到了苏慕平边上。

老二素日里和老四交情最好了,如今怎么也是一副不忍多看的神色而不去求情呢?

倒是老三郭之栋,一直就留在山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见苏闻一进门便一反常态地打起了他最宠爱的沈望舒,吓得也跟着跪下,小声道:“师父,您消消气吧……羲和这几日在松风剑派那帮人手里,想必是吃了不少苦?您看他背上还有伤呢!”

“他吃苦?他能吃到什么苦?本座还从未见过苦主反倒护着凶手的!”苏闻咬牙切齿地说完一句,抬手又是一杖。大概是气得厉害,手上也没注意轻重,沈望舒一下子扑到在地,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吐出一口血来。

“四师兄!”到底还是有人看着害怕,惊叫了一声。

苏闻立刻冷冷地四下瞪了一眼,“我看谁敢扶他!”

哟,这是闹的哪一出?常沂虽摸不清头脑,但也知道今日他是逃过一劫了,不由得心情大好,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然后问苏慕平,“这是怎么回事?”

苏慕平挂心沈望舒,懒得理他,但又碍着他大师兄的身份,不情不愿地道:“羲和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嘁,你不爱说就罢了,我自己去打听。”常沂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