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少侠。”那个女子又清泠泠地开口了,“妾出手,他们断不敢惹。只是不知二位捅了涌波山庄这个马蜂窝,能不能担待得起。”
真是好大的口气!想想小爷我纵横荆楚横行霸道之时,这涌波山庄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没听说过,我还能怕了他不成?沈望舒刚想豪气地大笑一声,忽而又想到自下山这段时日以来,遇上的净是些从前没听说过的人物,却不知是这几年把自己关在天子山上闭目塞听了,还是从前压在头上的倚霄宫这尊大魔头倒下了什么魑魅魍魉都敢出来现眼了。
洪涛水寨的势力范围还没到沅陵来,叶无咎自是有些底气不足的,但到底不服气,小声道:“姑娘这话说的,也忒瞧不起人了。不知您又是哪路的神仙啊?”
白衣女子微微勾了勾嘴角,“妾楚兰藉,绿萝坊茶堂弟子。”
哟,难怪敢放下话来,绿萝坊再怎么行末,也是正道十大派之流。在江湖上混的,没点底气与实力,真不敢与十大派相争。
“胡……胡说八道!”那带头的人显然是吓着了,只能犹自嘴硬,“绿萝坊在洞庭,离沅陵远着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就借了个名头来唬人的?”
“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楚兰藉话还未说完,手中的长剑便已出鞘,化作一道银光,直取为首的一人。
那人也没想到楚兰藉能说动手就动手,吓了一跳,当即就要往后退。但楚兰藉的剑实在太快,顷刻之间就到了眼前,直指咽喉要害。那人只知道紧闭双眼,想来是在劫难逃。
谁知楚兰藉的剑倒也没真的刺下去,眼见都已经贴上了皮肉,却忽然剑尖一动,顺着那人的脸就到了他头顶心上。楚兰藉手腕一抖,剑影如虹,从那人顶心横削而过,眨眼之间有来到了第二人的面前。
为首之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剑锋没入身体的剧痛,只是头顶一凉也就罢了,他不由得哆哆嗦嗦睁开一只眼,战战兢兢地往头顶摸去——亲娘哎,他什么时候就秃了!
“这位楚姑娘看着正经,想不到行事这么促狭啊。”叶无咎忍俊不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众给人剃头,简直比打得人鼻青脸肿更加折辱。
而沈望舒不愧是个武痴,眼神一直就跟着楚兰藉的剑锋在走,看它所过之处须发横飞,再次感叹了一句“姑娘好功夫。”
“不知几位还有什么意见?”眨眼之间就把在场诸人剃得精光,楚兰藉收剑回鞘,气定神闲。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好说的?那几个汉子都蔫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楚兰藉这才缓步朝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女子走去,想将她扶起来。谁知这个时候,变故陡生,那个看着已经老实了的汉子,竟然趁着楚兰藉已然放下戒心之后,猛地一扬手,洒出了一大把药粉。
如此下作的手段,洒出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望舒高呼一声小心,人已经弹了出去,一脚踹向那个撒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