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谢我,最后救下你的,是秋居士。”开什么玩笑,他这个魔教余孽竟然还会与救人搭上干系,说出去有谁会信啊。
谢璧却是一本正经地道:“若不是少侠你,咱们也撑不到师父来救。师父说了,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你……”
沈望舒从小到大几乎就没被人夸过,更没被真心实意地谢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耳尖都红了。萧焕离他近,一眼就瞧见了,忍住了促狭之心,只淡声道:“谢师弟,还是先请秋居士来瞧瞧吧。”
“哦。”谢璧被他这么一支,当真就老老实实地去了。
房间里就剩了两个人,沈望舒愈发地感到不自在。可他又几乎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望着床帐,一本正经地道:“在下也多谢萧少侠的救命之恩。”
萧焕也没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谢过,愣了愣,才苦笑道:“小舒莫要说笑了,却还有救人救得比我更狼狈的吗?”
有的,我啊,我不是比你还多睡这么久么?沈望舒悄悄地想着,嘴上不饶人,“萧少侠既然知道扑上来没用,为何还要奋不顾身地挡?”
“我……”按着萧焕的性子,定是要反唇相讥的,可那样一来,沈望舒也一定会跟他斗嘴。他现在这样,说话都十分艰难,萧焕不忍心见他吃苦,只好软下声气,“我一时急昏头了,怕你被伤着。怎料到你后来……还是伤着了。”
最近萧焕很是反常,竟然会说软和话了!
曾经假作对他钟情的时候,萧焕也没这样就着他的。
若萧焕反驳倒也罢了,沈望舒自有一箩筐的话等着去堵他。现在萧焕却顺着他的话说,这让沈望舒很是不能适应。
都已经这样了,忽然开始就着他,竟是怎样的意思?
“我没事了,萧少侠也还伤着,先回去歇歇吧。”沈望舒终于把目光移到了萧焕身上,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十分憔悴,似是许久不曾睡好了。
他该不会是,从昨夜起便一直在这儿守着吧?
萧焕却满不在乎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等着秋居士来看过之后再走。你……若是嫌我吵,我就在边上坐会儿,不打搅你休息。”
怎么会嫌你吵?你在边上坐着,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够的。沈望舒咬紧牙关,生怕一不当心就把心里话就这么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