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璧因着他那日相救,倒是主动与他换了地址,商量好得空便互寄书信。秋暝也对他诫勉几句,秋雨纷乱的天气里,却令人如沐春风。
“沈兄弟,我发现你人缘不错啊。”船开的时候,叶无咎见那边秋暝还站在船头上朝着这边望,便凑过去打趣,“那位秋居士人虽然不错,但对谁都这样,除了谢璧,就对你最关心。谢璧也是,对他们萧师兄岳师弟的都没对你这么亲。”
“你要是豁出命去救我一次,我回去就给你立个长生牌位。”沈望舒没好气地顶了一句,眼神却还落在秋暝出,见他点头示意,也跟着还了一礼。
叶无咎却笑,“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救他?还不是因为当时有重伤的萧少侠在场。”
沈望舒笑笑,不置可否。萧焕来之前,他就已经是险些用肉身替谢璧挡了一刀了。
“那位秋居士对你挺亲的,我猜是不是……”叶无咎看了一眼身后船舱,见韩青溪与岳澄都在休息,唯独萧焕满含敌意地看着他,也不甚在意,反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揽过沈望舒的肩,凑到他耳边道:“听说秋居士早年妻子俱亡,算起来那个孩子也该是你这个岁数额。你是不是还挺像他的?”
妻子俱亡,年岁相仿……沈望舒心中一凛。
虽说不太可能,可他还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别处去。
但面上他还是淡淡的,“你看我和秋居士长得像吗?”
“不,我是说像他早夭的儿子……哎你别误会我没咒你,只是单纯地形容一下,”叶无咎连忙摆手,“你和他比什么呀?”
沈望舒抬了抬眼皮,“人家妻儿罹难之时,那孩子都尚在襁褓之中。婴儿一日一个样,你让我怎么和人家去比?若真要说像,那我也得像秋居士才是。”
他原本也就随口一说,谁知叶无咎还真是托着下巴,认真打量起他来,而后一惊,拍着大腿道:“你别说,还真是有些像!”
“胡说八道什么呢!”沈望舒连忙呵斥一声,有些难堪,却还有些期待。
叶无咎却来劲了,还扳着他的双肩凑上前去细看,“你这眉眼吧,还真是有些像的!不过秋居士比你柔和,你的眉目有点太犀利了。但是你这剑眉啊,还挺好看的,不像我……”
萧焕人坐在船舱里,眼神却一直落在船头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沈望舒身上。
原本身上的伤还没好透,昨夜又出去追击那个黑衣人整整一夜,也不知道伤口崩开没有,身子还受不受得住。只是早上一阵忙乱,都顾不上去问一句。好不容易分开上船了,就应当多得是机会去询问的,哪里料到这个叶无咎如此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