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杀人的手下呢?”苏闻又问了一句。
沈望舒摇了摇头,“弟子无能,让他跑了。”
“跑了?”苏闻皱起眉头,“大司命篇与少司命篇的轻功,放眼整个江湖也算得上十分上乘的,你集两家之长,原本就已经少人能及了。你都追不上,这人究竟是什么人物?”
“师父容禀,不是那人自己跑的,是有人带着他逃的。那个人穿一身夜行衣,看不清样貌,只知此人的武功十分卓绝,轻功也不差,还十分熟悉地形,弟子实在是追不上。”沈望舒低头。
苏闻沉吟一阵,才轻笑一声,“呵,早知道薛无涯最后会折在女人身上,果然如此。也不知他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最后便落了这么个下场,当真是可悲。”
什么意思?
沈望舒把苏闻的话咂摸几遍,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是说,那个黑衣人应当是薛无涯的仇家?”
“若不然呢?”苏闻淡淡地扫他一眼,“若不是仇家,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要人性命?”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前他猜那个黑衣人应当是薛无涯的同伙,见他脱身无望了便先下手灭口,免得他抖搂出更多秘密。但苏闻这样一说,却似乎更合理一些,因为是仇家,所以才处心积虑一些。只是那人自己不方便露面,才不得不求助于其他人,而这人帮他完成了心愿,他自然就不能见死不救,当然是要保他能全身而退了。
不过也有些不对,薛无涯又不会炼药,那种及其厉害的迷|药却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沈望舒原本是想问一问苏闻的,但苏闻却先他一步开口了,“虽说他是自作自受,但好歹同门一场,未免也有些唏嘘。”
这时候能说什么呢?还是闭嘴不言吧。
苏闻却看了他一眼,“说起来,薛无涯他也算是你的半个师叔了,尽管沈师兄从前也不是很看得上他。九嶷宫不剩几个人了,去一个便少一个,有什么恩怨……我替师兄原谅他了。”
“师父宽宏。”只是这未免有些慷他人之慨了。
“既然他新丧,这也是第三日了,但到底头七还没过。你且去置办置办,这头七的丧礼,还得补上的。”苏闻扬了扬下巴,说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