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这人忽然对在下出手,还险些伤了在下的师兄弟,而在下看他十分不妥,想一举击毙的时候,少侠还挡了那么一挡,差点让在下自己也受了伤。若是在下与少侠异地而处,您不会多问几句么?”沈望舒慢条斯理地说着。
燕惊寒的双眉生得浓,压眼也压得低,若是眉头一皱,便更显得有些阴郁。
他没说话,但他身后的太华弟子自然会帮他说,“这位少侠什么意思?您是说我们是这怪物的同伙了?刚刚分明是我们大师兄斩杀了怪物!”
方才他们二人一人一剑,若是没看错的话,沈望舒自认为自己那一剑还稍快些,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是他们师兄杀了怪物?
“可先前燕少侠出手阻拦,也是不争的事实吧?”沈望舒指了指燕惊寒腰间的玉佩,挂得十分潦草,玉身上也有一道长长的剑痕,显然这块质地还很不错的玉佩方才就是被他当做暗器一般掷出来又被沈望舒一剑挡回去的。“莫不是燕少侠在外头遇到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争斗,不问青红皂白便会随意出手偏帮一方么?敢问少侠凭什么断定要帮谁?眼缘?在下长得有这么令人厌憎么?”
别说是燕惊寒了,便是那些太华弟子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燕大少主皱着眉打量沈望舒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方才……我的确不欲岳少侠杀了此人,才出手阻拦。只是我也不认得这人,更不知他为何会如此。”
沈望舒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一脸“我就看你怎么编”的模样。
这话有些离谱,说是敷衍也未尝不可,燕惊寒也知道沈望舒不会信。可他并不想跟沈望舒细说,因而神情愈发烦躁,“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至少……还和常人无异。我们在林子里遇到他,他一直在跑,神情惊恐,还让我们救他,带他出去。但遇到来历不明的人,我们也不会随意就带走,当然要多盘问一句他是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此、什么人要对他不利。”
“所以呢?”既然是向燕惊寒求救的,怎么又变成了燕惊寒他们追着他跑了?
“这人一句话也没说,多问几句又开始跑。我们在那儿等了好一阵也没见着有人来追,越发觉得他可疑,就想追上他问个究竟。这人看着一点武功也没有,又是个还没长开的小少年,谁知道竟然跑得这么快,然后就遇上了你们。”燕惊寒微微扬了扬下巴。
其实看他的神情,沈望舒明白,他是觉得字已经说清了。但沈望舒还是笑容可掬,“哦?”
果然,燕惊寒面上的不屑与不悦更盛,“我便以为是你们要对他不利!”
“所以燕少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他被什么人所害是吗?”沈望舒点了点头,好像也不在意被他误会一样。
“都还来不及问。”这次不高兴得更明显了,“岳少侠,方才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这话问得沈望舒都怔了一怔。原本堂堂太华少主脾气这么不好、情绪这样外露便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而这人还直白得可以也坦荡得可以,生气起来不掩饰,还会清清楚楚告诉你他为什么会生气,还真是生平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