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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这时候也算是谁带的人多谁能占便宜了……什么情况?杀人了?”叶无咎坚持着把先前的话说完,然后又立刻扯到窗外的情况去了。

沈望舒面色凝重,“嗯,你没听错。”

容致则是站起身来,“可……太华门给各门各派安排的住处几乎都集中在这一片,四处都是好手,怎么还会……”

那个尖利的呼喊还在不断传来,惊动了已经在客栈里安歇的一众人等,纷纷出门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客栈外头人声鼎沸,喧闹非常。

叶无咎睇他一眼,示意他隔墙有耳,“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准呢?现在就胡乱猜测为时尚早,还是先去看看吧。小沈你就……”

“放心,我不去。”沈望舒摆了摆手。

叶无咎一下子放心了,“那你老实待着,我们去去就回。”说完拉起容致就跑,根本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等两人除了屋,沈望舒仍旧关好门,看着油灯有些微弱了,便随手拨了拨灯心,取出叶无咎给他带来的《岳阳风物考》翻看起来。

倒不是他着实冷漠,而是这种集会上,还真的很容易发生命案。

毕竟江湖那么大,难保不在哪里就结了个对头,平日也就罢了,天南海北的,想得开些也就罢了,可这时候却待在同一屋檐下,倘若东道主安排得有些疏忽,说不准就勾起人家心中的不满来,若是再遇上有意无意的挑拨,这便要出事了。

而这样的时候,公怨私仇都有,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两家门派的争端,说不定还会殃及池鱼。明月山庄势单力薄,本来就不宜与其他门派交恶,何况沈望舒也不太喜欢去凑这样的热闹。

不过这才是太华门第一次召开武林大会,又只是武林大会的第一天,就忽然闹出人命来,真有这么按捺不住么?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现在江湖上谁能做主跟他有什么关系?有这功夫,倒不如想想这段时间怎么避免被认出来吧。

书翻得不大用心,事情也没想出个头绪,只是屋里的炭盆熏得暖烘烘的,眼前的烛火又在不停地摇曳,一时间竟生出些困意,沈望舒干脆以手支颐,闭眼假寐起来。

也不知眯了多久,沈望舒忽然眉心一皱,倏尔睁眼,抬手摸到桌上叶无咎带来的枣干,紧紧扣在手心。

恰在此时,身后的门纱上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沈望舒当机立断,飞快地旋身,将手中的枣干掷了出去。

外头的人影停住,做出一个抓的动作,似乎是把枣干稳稳接在掌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