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二人大惊小怪,委实是印在纸面上的花纹,乃是一个个带着火焰花边的圆,圆中还有边缘不甚明晰的图案,越看越像是鸟。单一元素倒是没什么,可这二者加在一起,旁人便罢了,去过扶桑楼的人都会觉得这就是一只金乌。
“这是冯羿的东西?”萧焕有些不能置信。
沈望舒险些翻了个白眼。这人,想到拓印的时候不是还很机灵么,这时候怎么忽然傻了?冯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尸骨无存,除非是个障眼法,否则是他还魂了才能跑来放银针。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在那么近的地方,还没让人发现是障眼法,冯羿早该横行江湖了。
“你不记得了?冯羿也没说过扶桑楼是他的地盘啊。”沈望舒给自己添了口茶,“那时候扶桑楼还不算山穷水尽,若是他就是主人,大可以找人在那里拖延一阵,然后自己想办法逃走啊。当时手上什么证据都么有,谁还能找到他那里去?”
萧焕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冯羿是被人放在那里顶罪的?”
“不然呢。他或许是个很重要的人,但应当不是主使。杀一个薛无涯,需要玩出那么多花样么?”沈望舒越发嫌弃了。
若冯羿不重要,也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从他、萧焕还有两个翠湖高手那里把他抢出去。冯羿说那是个下属,可哪个能与他加上秋暝、阮清一战的高手能心甘情愿地去当个下属?或许这个人才是扶桑楼的主人。而这个人能拿出与沈千峰相仿的银针,所以这个人多半也是九嶷宫的人。
不过这人为什么会用金乌来作为自己的徽记呢?
“小舒,你说这人……是巫洪涛还是……”萧焕没把话说完,但沈望舒能猜到,萧焕想说的,是他师父苏闻。
但他真被这话给气笑了,忍不住反手在萧焕头上拍了一记,“你要不要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那段时间我师父没有下过山,那么多师兄弟看着,随便问一个便是。”
他不是在闭关么?萧焕有点莫名其妙。闭关的时候是见不到人的,即便偶尔能与之说句话,谁又保证这话就是本人说的?不过萧焕只敢在心里怀疑,不敢当着沈望舒说出来,生怕又把人惹急了。
沈望舒倒是没发现萧焕的异常,自顾自地道:“你看看叶无咎,也知道不可能是巫洪涛。”
“为何?”怎么还跟这家伙有关系?
“叶无咎虽然说话油滑,可整个人……还真是老老实实的,没有心眼。他是巫洪涛一手带大的,与亲子无异。都说养儿肖父。除非叶无咎是真的无药可救,否则巫洪涛教不出他这样的人来。”沈望舒习惯性地屈指敲桌,“那日你是亲自去洪涛水寨请罪的,应当知道他听闻薛无涯之事是什么态度,像是伪装吗?”
萧焕想了一想,“的确不似作伪。巫洪涛也不像是心机深沉之辈。不过……那日是苏庄主只身前往的吧,你如何得知巫洪涛是什么反应的?”
咦,这人忽然又不傻了!沈望舒一时语塞,心道竟把自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