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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笑了笑,“何须你来遮掩?你只需要装作不知道便是了。我管叫他们就算查得到也抓不到。哦,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太华门的人我是不会碰的,算是给你们父子一点面子。”

“你……”燕惊寒显然不止是为了让人保证这个的,可人家始终抱着一种耍弄人的态度,不由得气极,双拳一握,抬手便是一拳打了过去。

“小少爷,这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吧?”那人轻笑一声,不躲不闪,只是任由燕惊寒的拳头到了面前,之差纹丝碰上鼻梁的时候,才倏尔抬手,张开蒲扇似的打仗,握住了燕惊寒的拳,然后狠狠一拧。

喀拉——

关节脱臼的声音在屋外都清晰可闻,沈望舒禁不住一个牙酸。

但燕惊寒好歹还有点血性,硬生生忍住了断腕之痛,咬紧牙关也没吭一声,任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面色也苍白如纸。

“原本我想着你小孩子家,燕鸿宠坏了,任性一点也就算了,懒得计较。不过后来一想,我也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家长辈,凭什么要惯着你?太华门倒是个数得着的门派,但也没到天下无敌的份上,狂什么狂?”那人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又把燕惊寒的手腕接了回去,然后嫌弃不已地丢开。

小时候调皮,沈望舒与萧焕都脱臼过,自然之道这一下有多疼。燕惊寒虽说比岳澄性子好上那么一点,但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几乎就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许久不曾缓过来。

那人便缓缓走上前去,两指捏起他的下巴,“小少爷,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燕惊寒仍旧大口喘息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赶紧滚,别耽误老子睡觉!”说完,竟是再也不管燕惊寒,又往先前出来的阴影里走了过去,不一会便传出了绵长的呼吸声。

看眼神,燕惊寒自是一万个不服,可实力相去甚远,又与这人还有些利益牵扯,终究不能背地里伤人,燕惊寒只能等气喘匀之后再慢慢起身,恶狠狠地朝那人的方向瞪了一眼,才踉踉跄跄地出了屋。

估摸着人也走远了,睡觉也没什么好看的,沈望舒便转身朝萧焕做了个口型,示意他走。萧焕同样以口型问了句他是否坚持得住,沈望舒表示无妨之后,才一并轻手轻脚地从谷垛里爬起来。

若是带着一身谷壳离去,地上势必会留下痕迹,难保那人不会发现,两人便轻手轻脚地互相清理了一番,才施展轻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林子里。

“你怎么跟过来的?”确定应该不会被发现之后,沈望舒便与萧焕拉开了一段距离,很有些翻脸不认人的意思。

但萧焕却仿佛没发现他的态度转变一样,只是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刚才清理谷壳太急,沈望舒的发顶仍然还沾着几个,萧焕便伸出手起轻柔地替他拿去,一边拿一边道:“方才大家都散了之后我就想着来找你了,只是你房间没人,恰好站在楼上我见你跟着燕惊寒走了,也就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