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还没说话,燕惊寒就故作惊讶,“沈千峰?据晚辈所知,倚霄宫覆灭,岳掌门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过,从前也不曾与倚霄宫有过冲突,岳掌门竟是认得这大魔头的?”
“燕少侠,你不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蠢么?既然能被他中蛊,自然是与这魔头有过交集的。”苏闻皱了皱眉。
岳正亭听闻这话,脸色骤然大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苏闻。沈望舒与叶无咎也惊呆了——苏闻竟然叫沈千峰魔头?便是巫洪涛也不会如此吧!
说道此处,碧霞派那边有个长老忽然哦了一声,“在下想起来了,他二人定然是认识的。当年剿灭倚霄宫,在下不才,便是率领碧霞弟子赴潇湘的,也与沈千峰交过手,对他的身法容貌很有些印象。”
沈望舒定睛一看,倒还真有些印象。碧霞派张无尘,长相与名字相去甚远,是个膀大腰圆的齐鲁壮汉;武功一般,倒是一门心思想要立功,当时还好奇过为什么碧霞派会让这么一个人来率领弟子。
“张大侠,在场许多人中都是见过沈千峰的。”楚江流淡淡地打断。
张无尘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楚大侠,在下还没把话说完呢。那个沈千峰啊,轻功特别好,有一招小腾挪的功夫使出来,在下就想起一桩旧事,是岳掌门大婚时候的事。”
岳正亭的眼神当即变得凌厉起来,藏在大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岳掌门大婚,迎娶的是江掌门的千金,自然是一桩大喜事,邀请了武林中许多朋友,在下与长白刘兄许久未见,便喝了许多,一直到月上中天。中途有些内急,便摸索着要去如厕。在下对松风剑派的路也不熟,不知怎么就走迷糊了,忽然听着有人在弹琴唱歌,脑子一热就走过去了。”张无尘一边挠头一边道,“反正当时喝得头昏眼花,又离得远,没看清在那里的是什么人,只是那身法轻功……”
楚江流立刻出声:“天下武功本属同宗同源,即便是不同门派的内功心法都极可能有相似之处,更何况是轻功,只有一个身影,也不能说明什么。”
“就是,掌门师兄大婚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张大侠记得这么清楚?”松风剑派另一长老也附和。
燕惊寒却摆手,“或许张大侠是看错了,不过江掌门嫁女可是大事,那么多来宾中,应当不止张大侠一人瞧见了吧?”
岳澄实在忍不住了,当即恨声道:“姓燕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没品啊!人家大婚,偷窥洞房的事,名门正派的弟子是做不出来的吧?”
他不开口倒罢了,这么一说,原版还有些想作证的人都吓得连忙闭嘴,生怕落了个持身不正的罪名。
“岳掌门不想承认便罢了。”苏闻颇为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容在下好心提醒一句。沈千峰还在世的时候,到底是不忍心催动蛊虫,故而岳掌门还有这么二十年安稳日子。只是沈千峰现在没了,他体内的蛊虫自然是跟着没了。但情蛊此物,最是痴情不过了,只要其中一只死了,至多五年的时间,另一只也会跟着殉情。岳掌门,莫以为情蛊殉情只是悄悄死了就罢了……”
眼下之意便是,情蛊死也会拉着宿主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