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见大局已定,十分不甘心,抿了抿嘴,将脚松开,又提着衣领将沈望舒从地上拉起来,“既然诸位心意已定,贫道便不啰嗦了。不过这沈望舒十分奸猾,便是带回去看管也恐怕会逃走。不如贫道眼下就废了他这一身功夫,也为大家省心。”
与沈望舒交好的数人大惊失色,连声道:“不可!”
秋暝更是抢至玄清身边,“道长,方才不是说好等到武林大会再做定夺么?”
“贫道现在又不是要他性命。”玄清十分不耐烦,手掌高高扬起。
秋暝情急之下,竟也一掌挥出,将玄清的手打开去。
变故陡生,一众人都看得瞠目结舌。姜畅更是慌得连声呵斥:“静安你做什么?住手!快些回来!有话好说啊!”
玄清更是吊起一双三角眼斜睨着秋暝,面色阴沉如水,似乎在等他给个说法。
秋暝急促喘息着,谢璧作为弟子,这么些年也算是十分会猜他的想法了,连忙拱了拱手,“道长息怒,师父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习武之人,武功到底是重逾性命的。按照江湖公义,罪大恶极当处死,稍次一等便是废除经脉。方才诸位刚刚商定要等武林大会再行定夺,如今便要废了他武功,似乎……有提前定夺之嫌啊。”
“那沈望舒若是逃脱了,你们翠湖居负责?”玄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姜畅一听这话,自然是要推脱的,却没想到阮清站了出来,“好,便由我们翠湖居来负责。那么多同道都住在客栈里,倘若沈望舒跑出去了,江湖上会说沈望舒本事大,还是我们这一群名门正派弟子太过无能?”
玄清被她噎住,只能奋而拂袖,“不知在场诸位谁身上有绳子?或是长些的软兵器,定要将这小魔头捆得结实些才好。”
“我有我有!”叶无咎立刻奔了过来。他先前就仔细观察过了,这群人里除了他自己,便没有一个是用鞭子的,若是真要绑,只能用他的,而用了他的兵器,自然不能把他给撵到一边,也便有了跟着走一段的理由。
沈望舒先前受了明枯、慧海及碧霞掌门、朱雀宫主各一掌,又被玄清重重一踏,伤势颇重,但被紧紧绑缚起来之后,却坚持着自己行走。叶无咎很是担心,不过鞭子虽然握在他手里,但四周都有人围着,他也不方便去扶。
明月山庄江湖地位不够,门下弟子是没资格围过来的,更何况也为了避嫌。于是在众人停下修整的时候,趁着看守的弟子稍稍松懈,叶无咎才靠过来,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跑?”
“就这情形,跑得了?”沈望舒气息低微,“能有人帮我,已经是意想不到了。”
叶无咎便笑:“看来你也不算白白多管闲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也真是太有意思了,放着崔离不去追,却咬着你不放。我听了他们说你那些话,真是没一句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