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神情,沈望舒不由得瞪大双眼——怎么,连崔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们今日正式有备而来,就是为了将岳正亭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旁人又不知道其中的关键,玄清更是哼了一声,“怎么,你替你们东皇太一把沈千峰逐出师门了?”
“我们自家的子侄排辈,本座当然是比你们这些个外人清楚。”崔离下巴一点,却是指向了岳澄的方向,“看好了,下回要再给本座安个师侄,可千万得认准了。”
什么?!
松风剑派掌门岳正亭,娶妻前掌门之女江滟滟,二人育有一子,取名岳澄,而江夫人早逝,岳正亭也未有续弦,故而算起子嗣来,岳正亭也只有这一个,这是江湖上公开的秘密。
可崔离却说沈望舒不是他的师侄岳澄才是,这不啻于平地里炸了一个惊雷。
底下免不得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岳澄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说不出话来。
“荒谬!”岳正亭也终于起身,沉声怒斥,“我岳某人的儿子,几时与你们九嶷宫扯上了关系?”
听着他这样说,岳澄也终于硬气一些,怒骂道:“姓崔的,你来之前是灌多了猫尿么?”
崔离却又露出一脸疑惑,“咦,看起来岳大掌门是真不知道?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松风掌门,竟然连自己养了多年的儿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
“住口!”楚江流斥道,“崔先生,本座知道你因着当年松风剑派率先攻打九嶷宫一事而对我派与岳掌门有些误会,只是你冒着偌大的风险现身,口口声声要给九嶷宫众人讨个公道,便就事论事罢了,为何要这样折辱我们掌门?”
崔离侧头与楚江流打了个照面,脸色倏然一变。但楚江流却是不避不闪地与他对视,眼底与嘴角甚至带着一点点不易觉察的笑意。
二人对视良久,崔离才皱着眉头别开脸,清了清嗓子,“这你就错了,本座几时说过要替九嶷宫沉冤昭雪了?譬如沈千峰,若不是他,九嶷宫便不会有如今的境地,本座恨他尚来不及,凭什么替他翻案?不过是东皇太一与叶妹子实在死得冤枉,本座要替他们讨一个公道!”
“你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明枯忍不住大摇其头,“先前你说是怪松风剑派,如今又要怪你们自己人沈千峰。这可是我们正道的武林大会,你这魔头不知死活擅闯便罢了,却还在此胡言乱语,是正当我们正道无人了?”
崔离冷哼一声,“老贼尼莫急,当年九嶷宫遭难,你们严华斋出力不少,还有在场的许多人,也并不清白。不急,咱们待会儿在一一清算明白。”
听到此处,沈望舒不由得疑窦丛生——看崔离行事,听他言辞,虽说并不在乎九嶷宫的其他人,却也是不容许旁人灭了九嶷宫的,当年参与此事的,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会秋后算账,并不单单是松风剑派一家。既然如此,他怎么会选择与太华门合作?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