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流一向深居简出,能抓到他的把柄并非易事,何况他还有个弟子唤名萧焕,虽说用的手段不算高明,却也是拿下倚霄宫的功臣,燕惊寒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盯着松风剑派说话,毕竟他父亲就是在一门心思要扳倒松风剑派上失败了,人家也没有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自然不好紧追不放。
眼珠一转,燕惊寒有了主意,便又看向玄清,“道长,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说掌门人的位置事关重大,何况是咱们十大门派的。换言之,便是德行有缺之人是不配坐掌门位置的,是么?”
玄清笃定他是翻不出花来的,便抱臂道:“不错。”
中招了!燕惊寒便轻笑一声,“如此说来,道长也该让贤才是。”
“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玄清不已他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大怒。
燕惊寒却是不紧不慢地笑了笑,“虽然紫微门修的是正一道,满门上下都是火居道士,不禁娶妻生子,可道长似乎有点过分了。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道长入门时间也不算早的,入门之前是一名游手好闲的无赖来着,用了些不怎么好看的手段,弄到了一名孤苦无依的女子,还育有一子。后来紫微门老掌门灵虚道长云游之时不甚遭了暗算,您无心帮了他一把,灵虚道长看您根骨不错,便动了收您上山的念头。灵虚道长是个武痴,虽然对门中师兄弟娶亲之事并不说什么,却要求自己的弟子切不可近女色,您也是知道的,他问您是否成家的时候,您说什么来着?”
“你!”玄清不意他忽然说起这事,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您自然说自己孑然一身,于是如愿以偿跟着灵虚道长上了山。可惜那苦命的女子与你那造孽的孩儿,家里没有挣钱的人,更没有能支撑门户的顶梁柱,还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惨。”燕惊寒笑了笑,“您说,您这样的都能当上紫微掌门,还有什么脸去管别家事?”
玄清握紧了手中的拂尘,看样子还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好歹按捺住了。“就算贫道德行有亏,却也只是我自己的事,一没危及太华门,二没妨碍正道利益,如何不比你这是非不分的强?”
莫说是燕惊寒了,便是底下许多听着的人也只是一哂,不理会他的强词夺理。
可燕惊寒还不依不饶了,又转向绿萝坊主,“坊主莫笑,您道是自己这位置就来得清白么?二十年前围剿倚霄宫之前,绿萝坊最得力的弟子似乎是姓顾吧?人家原本就没想掺和此事,可您一个劲地撺掇前任坊主带上她一道去。九嶷山附近么,穷山恶水出刁民,盗匪也不少,您与那位顾前辈一道出门巡逻之时遇到山匪,您丢下她便逃了。人么,总是趋利避害的,倒也可以理解。只是您逃开之后,也不求援,连老坊主问起来也只说不知道,生生让人家落入魔爪……心腹大患既除,坊主的位置岂不是唾手可得?”
“竖子岂敢胡说八道!”绿萝坊主也变了脸色。
燕惊寒也不听她争辩,嘻嘻一笑,转向了明枯,刚想开口,便听慧海喝道:“燕施主,如今说的是太华掌门人选,何苦四处攀诬?即便绿萝坊主、紫微掌门从前有什么错处,可自二位继任以来,也是兢兢业业,将门派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也不会退位,再说此事又有何益?”
慧海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倒真是没有什么污点,自然是敢开这个口的。
“是么?”燕惊寒如今也算是什么都不怕了,对慧海说话也不那么恭敬了,“若说是太华掌门人选之事,为何别家都可以自定,偏我太华不行?更何况,方丈又不是没听见方才这二位说的话,那是要给太华选一位新掌门么?分明是就想散了我太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