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眉梢一挑,拔剑在手,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虽说是把新剑,却是十分熟悉的手感,他连绾了几个剑花,深觉满意。
还剑回鞘后,他见萧焕还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有些好笑,只是口中却道:“这剑不好打,剑身更是百锻钢,应当花了不少银子吧?”
“一把好剑可遇不可求,这一柄也不算太贵,所以并不十分出色。”萧焕连忙摇头,“你要是觉得还勉强能用用,便用着。若是日后遇着合适的铸剑师,再打一柄新的不迟。”
沈望舒乜他一眼,“谁问你这个来?只是我自己的佩剑,原该我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如何劳动你去置办了?”
“你不是抽不出空来么?这点小事,帮了便帮了。”萧焕摇头摇得愈发坚定。
沈望舒又笑,“倒不是说这事多麻烦,只是到底是花了你的钱。你现在身后也没松风剑派做依傍了,用钱还这样大手大脚。可惜我也是身无分文的……”
萧焕的眼神微微一黯,“一定要把钱算得这么明白么?”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呢。”沈望舒淡淡地说着。
萧焕便赌气一般,抽出自己随身的玉箫,“当年你送我一支玉箫,使我得了个无韵剑的名号,我赠你的玉簪原本也不足以为佩,你还还给我了,算起来我也欠你一件兵刃,如今我还你这个,只怕还不如这一支箫来得名贵。”
沈望舒不意他这样说,若一定要认真算账,的确是算不明白的。于是沈望舒默默地将剑别在腰间,“好吧……那就多谢你了。这把剑并不普通,应该取个名字的,你可有取名?”
“既然是你的佩剑了,自然应当是你自己来起名的,问我作甚?”见沈望舒总算是收了剑,萧焕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甚至还淡淡一笑,“我若是会起名,这管箫也早该有名字了。”
“那你以后可怎的当父亲呢?孩儿的名字都没了?”沈望舒似笑非笑地说着。其实他藏在袖中的手也暗暗攥紧,就怕萧焕忽然说一句早就想好了。
听了这话,萧焕的脸色又猛地沉了下去。他盯着沈望舒看了好一阵,见他始终没什么异样,才重重吐出一口气,轻笑一声,“没影的事,现在想它做什么呢?若是你现在想不出,也不必着急,慢慢想想,从这儿到眉山时日还长呢。”
沈望舒只是“嗯”了一声,再没说别的。
萧焕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找不出什么可说话的,只借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