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里头有个急性子,“如果不是慧海、玄清和明枯那几个老东西下的帖子,本座都要怀疑是不是有谁想把咱们骗到这儿来一网打尽了。”
他这一说,其他人都静默不语。
若不是他亲眼看着萧焕请求玄清慧海召开武林大会,沈望舒也要这么想了。那么多门派聚集一处,为了一件与多数人关系不大且证据湮灭的事争论不休,最后更是引来了朝廷的人,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蹊跷。
不过慧海、玄清和明枯这三人的江湖地位都是无法撼动的,而普安、紫微与严华三派也是正道翘楚,底蕴深厚,犯不着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打压别派。报了官,对整个武林都没有好处。
“看来是武林正道中出了奸细。”另一长老缓缓地道,“不过此举损人不利己,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清便道:“能想出这个损招的热门,或许并没想到此举牵连甚广甚至会危及自身,只想排除异己罢了。依我看,这人要么就是与十大门派有嫌隙,要么便是与明月山庄、松风剑派或是太华门有旧怨。”
姜畅侧目,“何以见得?”
“这两次武林大会,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几桩个人恩怨。第一次,太华门为了拉松风剑派下马,一不小心却把自己搭了进去,又遇上沈望舒的事,若不是后来岳掌门坚决站在沈望舒这边,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素白的纤指点在案几上,阮清说得有条不紊,“而这一次,原本是处置燕惊寒,顺带商议叶无咎的事,结果叶无咎变成了死有余辜,连他从没露过面的岳父也成了处心积虑的祸首,又把沈望舒与萧焕无端拉出来……”
秋暝立刻接口道:“不错,若是上一次将他二人拉出来议论是因为还有魔教余孽这个身份不曾摆脱,如今慧海方丈亲口宣布既往不咎,沈望舒也不是此事中的关键人物,何必紧咬不放?便是萧焕,他也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品行如何心中都有计较,若说是他欺师灭祖,诸位信吗?”
姜畅点了点头,“那静安以为是怎么回事?”
秋暝稍稍侧身,看了看沈望舒的神色,然后才道:“我大胆猜测,或是他们二人之一的一个亲近之人其实也牵涉其中,却被发现了端倪,为了保全自身,所以想借机灭口!”
众人哗然。
姜畅连忙道:“镇静!不过是揣测,也没有真凭实据。沈公子,既然你也在这儿,不妨就说一说,方才静安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
沈望舒面色一白,飞快地思索片刻,还是道:“晚辈手上并没有证据,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这边有什么亲近的人牵涉其中。不过岳掌门辞世之时,晚辈便在旁侧,敢立誓为证,萧秋山与韩青溪、岳澄等人绝没有加害岳掌门。”
姜畅微微眯眼,“那巫洪涛生前所说苏庄主之事……”
“沈千峰生前刚愎自用且异常孤僻,手下所用之人许多都有反叛,看来像是因利而合,并非是多年亲随的模样。”沈望舒朗声说着,“晚辈也……的确不曾见过他有与倚霄宫之外的什么人联系过。至少还在倚霄宫的时候,晚辈是并不认得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