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这便淡定了,“小舒,你慌起来可就是这个样子的。”
“放手!”沈望舒蹬他一眼,“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师父。我与他之间的事,也牵扯不着父亲。你要是再不放手,一会惊动了旁人,父亲要是看见你对我这样拉拉扯扯的,你猜他会说什么?”
“我拦着你去犯傻,他能说什么?”萧焕将他的衣袖扯得更紧,“若不想被秋居士逮个正着,你便等我一等,我同你一起去。”
沈望舒怒道:“你有毛病吧?我连父亲都不打算惊动,你跟着去干什么?你现在这一身的伤,跟着我去做什么?再让他捅你一剑吗?”
“小舒,”萧焕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的心意我也领了。只是说这样的话,能不能好好说?若是我再笨些,便真的以为是你在嫌弃我了。”
被他说得浑身一僵,沈望舒微微别过脸,嘴上一点都不肯认输,“本来就是在嫌弃你,快放手!萧秋山,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学会告状这一招了?”
“因为你也是刚学会……撒娇啊。”萧焕无奈地道,“如今有事你还能抬出秋居士来,甚好。不过你不愿意让秋居士知道,他也不愿意让你以身犯险的。既然如此,我来替他照顾你,好不好?”
沈望舒抑制不住地耳根子红了,“那好吧,你快去收拾行礼,我就在这儿等你。一盏茶的功夫,过时不候。”
萧焕这才咧嘴一笑,“好!”说罢立刻转身就回屋去。
见人跃下房顶,沈望舒这才松了口气。刚刚用口型骂了句“白痴”,却见萧焕忽然转过身来,认真地道:“小舒,一盏茶的功夫,即便你轻功极佳,也是跑不出多远的。还有,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觉得还是得提醒一声——许多年前,秋居士的轻功,也是能在江湖上排的上号的。”
这人居然还敢威胁他!沈望舒气得拿剑指他,萧焕却笑嘻嘻地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返身跑开了。
半柱香之后,两道人影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上空,如流星一般,快得让人怀疑自己眼花。
沈望舒原本想放开力气一阵疾奔,让轻功欠佳的萧焕知难而退。只是这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半点不落。到底是大伤初愈,沈望舒又实在怕他崩开了伤口,到底是慢了下来。
“萧秋山,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望舒无可奈何地道,“再说了,你这么不管不顾地就跟着我出来了,韩姑娘和岳澄他们要是知道了,怎么说你?”
萧焕不以为然,“小舒,你莫不是忘了,我能伤重垂危,都是你那位好师父的手笔。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对我下了这样的狠手,难道还不能同他理论理论?”
当时的情况是怎样,都是在场之人,也都记得究竟是怎么回事,萧焕这么说,分明只是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