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却坚决不同意,“我也知道那两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准就是编出来的理由骗人。但你们且想想,若万一是实话,我等却置之不理,岂不是陷他们二位于险境了?”
说到底也是沈望舒的父亲,救不救都是他一句话的时,旁人顶多可以选择是否相帮。
不过对于萧焕来说,也没什么好选的,反正他是不会看着沈望舒自己去涉险的。
楚兰藉倒是稍稍犹豫了片刻,才一咬牙下了决心,“好吧,那就听沈少侠的。”
只是听楚兰藉要与他们同路,沈望舒反倒惊讶起来,“楚姑娘,你不是先绿萝坊一步来与我们汇合的么?如今你也看到我们了,总该向师门覆命了吧?若是她们赶来发现你不知所踪,岂不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她们……即便发现我不在此,也不会如何。”楚兰藉笑了笑,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十分苦涩,“师父说了,我可以便宜行事。我跟着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说得也是,虽然楚兰藉的功夫足以一只手打倒那两个做血肉生意的掌柜,但到底是个女子,就这样把她留在深山里,萧沈二人都做不出来。
商量了一阵,三人还是先回客栈取了自己的行装,又连夜朝着掌柜所指的方向进发了。那两个掌柜对他们几个也是畏惧得很,不但不敢为难,反倒连房钱都坚决不要。
那掌柜指的方向是一条直路,沿路而行却是连一处分岔都没有。只是追了几个时辰,连天色都有些发白了,也始终未曾见到有一点踪迹的模样。这条路上的野草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像是有人或是马匹走过的样子。
“沈公子,会不会,那个掌柜真的是信口胡说的?”楚兰藉有些疑虑了,“按照那掌柜的说法,见秋居士与阮居士也不过就在这两日,看样子这两日也不曾下过雨,应当不足以洗去印迹,都追了这么远也没见到痕迹……他们难道脚程有这么快?”
沈望舒凝眉不语,萧焕便替他答:“若真是在雨天行进,满地泥泞里留下的脚印马蹄反倒更为清晰了。楚姑娘你看,南疆的草木却与中原不同,野性十足,便是我等三骑疾驰而过,那草丛中也没见多显眼的痕迹……小舒你在做什么?”
但见沈望舒忽然蹲下身去,从旁摘下一片草叶,凑到鼻边深深一嗅,又伸手在上头捻弄半晌,从上头拂下一点暗褐的印迹,递到萧焕面前给他看,“似乎是血迹?”
萧焕与楚兰藉都凑上来细细甄别片刻,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于是沈望舒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索性也不上马了,只牵着缰绳在草丛中四处找寻,“血迹不怎么新鲜了,应该是两三日前留下的,若真是父亲与阮居士所留,只怕他们有危险。”
“若不是呢?山中野物众多……”楚兰藉还在劝慰。
沈望舒却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方一处黑漆漆的地方,高声道:“你们看,那是不是个山洞?”